皇宫里,郑景琰为皇帝例行诊脉,宫里自有太医院,例行诊脉是太医之事,但皇帝信任郑景琰,每隔一段时间便召他入宫诊脉,另行具写脉案,与太医院出具的脉案并列存放,也好做对比。有些丸药由他亲自炼制,宫里的药材库他可以自由出入,任意取用药材。
这就是令齐王、魏王无比羡慕忌妒秦王的原因,身边有这么个人,皇帝的健康状况他了若指掌!
左手、右手一一诊探过,郑景琰轻轻呼出口气,皇帝含笑问道:“如何啊?阿琰?”
郑景琰没有官职,皇帝也喜欢跟着寿王、秦王喊他阿琰。
郑景琰恭敬道:“皇上龙体状况一如上次诊脉之时,稍微比上次差些,或许是因为连日上朝议事的缘故吧!皇上不宜太过劳累,坚持服用三精丸及养荣丸,用量不减不增,若有隐痛,可忍一忍让它过去,若是太痛忍不住,用一粒缓急丹即可,不能多服!别的药暂时不用!如此坚持过完夏季,到秋、冬季皇上便身轻气爽,可以骑马狩猎了!”
“真的?”
“天子面前,臣不说假话!”
“哈哈哈哈!好!到时朕若能骑马狩猎,所有猎物,尽归于你!”
与天子一同参加狩猎,所有人射中的猎物都是归天子的,除非得到赏赐,一两样已足可显摆炫耀,难以想像天子将“所有猎物,尽归于你”是怎样的情形!
那自然是无上的荣耀,甚至会被皇子忌妒!
但这些算得了什么呢?郑景琰想,若是搁在依晴面前,她也不会稀罕,还会说:我要那么多猎物做什么?吃又吃不完,不如给银子!
郑景琰内心暗笑,虽然赏赐没到手,也得一本正经谢过皇恩,然后说道:“请皇上切切记住:服完这些丸药之前,不可破忌!”
“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皇帝转向侍立一旁的太监:“把小四儿给朕传进来!”
郑景琰行礼退下,由小太监引着从另一条道出去,转至杏黄帐后,听见皇帝朝秦王斥道:“齐王说走就走了,干脆利落,你还要十天时间做劳什子准备?拖拖拉拉,成何体统!”
秦王:“……”
郑景琰暗笑:南防无战事,守将又是秦王死党,边关事务时常传送,了若指掌,用巡什么?起先请旨就是为了迷惑别人而已,谁知齐王上当,还急切地请得旨意前往西疆,西疆他也是不敢冒然去的,想来用的替身,他本人争取得出城机会,想留下来监视截杀秦王,但秦王忽然拉肚子,又还有些事没准备好,延期十日出京!
早早出京的齐王怎么办呢?
可以找条路设伏袭击秦王,但那样太不切实际了,听怕五岁小儿都不会有那个耐心,有可能一等就是二十年,小毛孩变成了真正的剪径盗贼,秦王也未必去走过那条路!
通往南边的路千万条,哪条不好走?齐王若喜欢守株待兔,就等去吧!
还不如先找个地儿藏身,调养生息,等他藏好了,说不定会被皇上或魏王的密探发现挖出来也未可知!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太可笑了!
不过齐王袁机好像也没那么笨的,那么就静待十日后,是什么样个情形喽!
两个请旨出京的皇子,一个阳奉阴违,在城外四处游荡,一个拖拖拉拉在皇城里赖上十日,如果皇帝了解内情,会不会被气得……引用一句依晴的话:吐血内伤?
郑景琰冷不丁想起今天依晴不在家,心里一慌,转念又想:她就在庞府西院,杜仲领着四名侍卫跟着呢,应该没事!
可还是要去接她比较好些!
郑景琰在宫门外来回走了几转,很想不等秦王自己先离开,刚走出两步,身后便有人大喊:“阿琰!”
回头看见秦王甩着宽阔的袍袖走出来,满脸得意,笑容明朗,显然又遂了意。
两人一起上马,秦王府离皇宫不远,很快就回到了。
近侍送上茶点,退出密室,门扇自闭。
秦王猛灌了两口茶,长出一口气道:“父皇说拉肚子要什么紧?阿琰不是能治么?我说阿琰的药我吃了总不见效,太医给的药也是吃三天才能好,父皇就笑了……哎你说他高兴个什么劲啊?”
郑景琰道:“你管他怎么高兴,答应你延后十天出城,这就行了!”
“唉!父皇身体如何?他还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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