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瑶贞涨红了脸,临阳侯夫人微笑道:“往日表妹去了我家,我是如何待你的?如今我来了,表妹难道连一杯茶都不给喝么?这可不是待客之道!自家姐妹,太生分了可不好啊!”
王瑶贞说:“你喝的花茶,我这儿没有!”
临阳侯夫人笑声娇媚,在王瑶贞听来却是无比刺耳:“哎哟,真是我的好妹妹啊!至今还记得姐姐我喝的花茶!那种花茶是我们府里自己配制的,你也很喜欢是吧?那不如就随姐姐去,再好好品尝品尝?今天姐姐的花宴可热闹了!特地过来接你,走吧?”
见王瑶贞不作声,貌似在犹疑着,临阳侯夫人便又走近两步,用一种满含诱惑的声音道:“六皇子这些年可没忘记你,不时问我你的近况……今天他也会来,难道,你不想见一见他?”
王瑶贞脸色越发苍白,惊怔道:“六、六皇子来你家……与我何干?”
临阳侯夫人轻笑:“真人面前,就别装了!当年在我府中,你与六皇子眉来眼去,当我是瞎子么?按说,以你的相貌才艺,你父亲又已官至四品,给六皇子做个侧妃,也是可以的!但有人不肯啊,齐王妃非要你做她堂弟媳,咱们能有什么话说?六皇子因为你与人议亲而生气,后来齐王妃那位堂弟不幸游湖跌水寿夭,六皇子听说了还挺高兴的,想来他心里是真有你!只是没想到你转眼又攀上荣平侯,盛传要与荣平侯府议亲,六皇子才罢了那份心!”
一提起往事,王瑶贞心里阵阵刺痛,流着眼泪指住门说道:“是你害的我……我如今家破人亡,还不够吗?你还来做什么?你走吧!”
临阳侯夫人平日最讲面子,在王妃们面前她可以奴颜婢膝,在比自己品秩低的人面前,她是定要高人一头的,见王瑶贞胆敢对她无礼,顿时恼了,脸色变得阴冷: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当年提携你不够多的么?为何要害你?你家破人亡,那是因为你不听我的话!我当时就告诉过你会有什么后果!你如若为家人着想,肯听从我和安排,嫁进齐王妃娘家,你父亲就不会出事!你也不至于到今天都嫁不出去!”
王瑶贞定定地瞪着临阳侯夫人,想朝她走过去,撕破她的脸,双腿却不听使唤,身子一晃,软软倒了下去。
青荷和柳烟赶紧上前扶住她,声声呼唤:“姑娘!姑娘醒来!”
临阳侯夫人见王瑶贞晕倒,这才省起自己此来的目的,心道糟糕,把王瑶贞气晕了,连这个也带不过去,齐王妃不得骂死自己?
骂一声晦气,跺脚离开了。
临阳侯夫人刚一离去,王瑶贞就睁开眼睛,看着青荷和柳烟,眸光带泪,却是冰冷凌厉:
“不许对任何人说临阳侯夫人曾来过!还有,从前我去过临阳侯府,与六皇子之事,也不准提起!谁若敢漏嘴……”
两个从小跟着她长大的婢女赶紧低头敛眉答应:“奴婢绝不敢!”
王瑶贞听了,又闭上双眼,两行清泪缓缓自眼角流下,柳烟看见,用手上的帕子轻轻替她拭去,她浑然不觉。
临阳侯夫人这一路行踪,全由探子报给郑景琰知道。
王宅附近也安排有侯府侍卫暗中保护王瑶贞的安全,虽然要放开她了,但非常时期,还是得负责她的安全,毕竟别人要对她不利,那是冲着他来的,此时瑶贞若遭遇不测,也是被他所累!
得知临阳侯夫人非但请不到依晴,连老太太和太太都没有接见她,郑景琰心头无比愉悦:有依晴守着家,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昨夜趁着夜色掩护,他领着几名侍卫护卫秦王出了一趟城,至今早辰时才回到,心里惦记着依晴何时睡觉何时起床,还有昨天她那封回信,只有两行字,他足足看了一顿饭的功夫——放在身旁椅子上,一边吃饭一边扭头瞧看,对面坐着秦王,像被点了笑穴,边吃边笑个不停,亏他没被呛着。
偷看人情书,郑景琰提出抗议,秦王对他做了补偿:准回家住一晚!
末了又好心地提醒一句:明早有要事相商,寅时务必回王府!对了,顺便把你媳妇儿叫起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郑景琰无语,秦王什么居心?寅时就叫醒依晴,怕不被她当场拿枕头砸他,真那样的话她说的可就不是“我讨厌讨厌讨厌你”,而应该是“我恨你恨你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