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晴心道好吧,大华朝只懂君子之风,不知有绅士风度,女士是不能占先机的,那么姑娘我大方礼让,你说就你说,!
郑景琰却说出一句让依晴很意外的话:“我今晚迟归,让你们久等,是因为我先去了庞府,探望庞老大人,还有岳父母!”
依晴“哦”了一声,那又怎么样?
“因岳父不在庞府西院,我去了新宅,遇见一个人,是从湖州来到京城应试的少年俊才,他,认识你!”
依晴拿起水杯闲闲地抿了一口,与他对视:“谁啊?在湖州老家,我认识的人我都能叫出名儿来,少年么是有的,但我记得,好像没有什么俊才啊,其实狗旺儿也挺聪明有才的,脑子灵活得很,只是他不会吟诗作词,你们这样的人不承认他是俊才!”
郑景琰想笑,却笑不出来,沉着脸继续道:“他名叫陈博元,湖州才子,他称你父亲为‘世伯’,直呼你闺名!”
“他对谁直呼我闺名?”
“向你父亲问你的消息,想见你一面!”
依晴抬手摸了摸额角,皱着眉:“陈博元,陈博元,谁啊?没印象!”
郑景琰见她不像是假装的,心里暗松口气:“或许是小时候见过,不记得了吧?他既称岳父为‘世伯’,想是同窗好友家中子弟,也未可知!”
依晴听了他的话,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拍着手道:“啊!你提醒得好,想起来了!果真是有那么一号人!对,姓陈,应该就是他!他父亲与我父亲是少年同窗!”
见依晴双眼发亮,笑靥如花,郑景琰黑了脸:“一个记不起来的人,值得你这么高兴?”
依晴抿了抿唇,笑道:“怎么说呢?本来是完全忘记了的,忽然想起来,发现他在记忆中占据很美好的一页!当时年纪小不知事,把他给忽略了,实在不应该!”
郑景琰内心里的悔恨如潮水般翻滚涌动,车载斗量也没法倒腾出去——他这是吃饱了撑的么?竟然非要提醒她去记起那少年!
“那你待要怎样?”
“能怎样?随缘随份,他不是想见我么?若有天相遇就见一见,好好说说话呗!他乡遇故知,人生一大快事啊!”
“夏依晴!”
郑景琰不能容忍了,瞪看着她,俊眸里渐渐地又泛起血丝。
依晴淡淡地看他一眼:“怎么啦?有话好好说,我没招惹你吧?”
郑景琰一字一句道:“依晴你听着:你再不是闺阁女子,你已经嫁作人妇,是我郑景琰的妻子!你要守规矩,心里只能想着你的丈夫,人前不可任性胡为,你要为我留点面子!”
依晴点点头,认真说道:“这个啊,早说过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做梦都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咱们是假夫妻,你给予我我所需要的,金钱,权势;我为你暂时守住这个侯夫人位置,等待你的心上人脱了孝服前来接手!假夫妻,真规矩,我绝不会让你丢面子,也绝不会给荣平侯府抹黑!直到,我们约定解除那天,给我一纸和离书,或是休书也可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不相欠,互不干扰!”
郑景琰只觉胸口浊浪翻滚,差点要内伤吐血,他闭目调整呼吸,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再睁开眼,正对上依晴那双明媚水眸,微带点紧张问道:
“你、你怎么啦?没事吧?脸这样惨白惨白,不会又发病了吧?有没有带药?赶紧地,吃一颗!”
郑景琰瞪她:“我没有病!”
“别啊,最好不要隐瞒疾病,万一真那啥了,没人能帮你!”
郑景琰咬牙:“夏依晴,你真的希望我……不好过?”
“没,只是关心你!其实我很热诚,而你,为人也算不错,做朋友的话,值得一交!”
郑景琰气笑,摇了摇头,又板起脸:“依晴,不要避开话题!也不要妄想刻意误解我的意思——我与你说过很多次,你不肯听!今天,现在,我再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与你不是什么假夫妻!命中注定,我们是真正的夫妻!我是你夏依晴的夫君,你是我郑景琰的妻!今生今世,绝不更改!”
依晴双手抱臂,斜着眼看他:“然后呢?”
郑景琰一楞:“什么然后?没有然后!”
他说完,微红着脸指一指她胸口:“把手放下来,不许这样!”
依晴低头,看到自己因抱臂而凸现的完美胸形,顿时气得想骂人:虽然体形略显丰腴,十五六岁发育得太好了点,他猴爷爷眼光也不用这么歹毒吧?简直太不纯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