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厅南窗下,冯月娇与王文慧对面而坐,中间隔着棋盘,冯月娇明显心不在蔫,屡屡走错,王文慧也不恼,很耐心地提醒她,有时还好心指点她该怎么走才能拦得住自己。
冯月娇蔫蔫道:“我不想玩儿了!”
王文慧笑容温婉,眼神却很冷:“那,咱们回常喜院绣花儿去?”
“你自个儿回去吧,我还要服侍老太太呢!”
“老太太几时用得着你来服侍了?这儿有林妈妈,有春暖秋菊,还有大姨母,再过一会,舅母和表嫂也都来了,有你什么事儿啊?你也就只好与我作伴,陪我玩儿!”
冯月娇抬头看着王文慧,一脸的气愤和无奈:“你到底想要怎样?我没招惹你,为何这般为难我?我又不是你亲姐妹,凭什么要时时刻刻陪着你?我一会就禀明老太太,搬离常喜院!你也别太过份,要知道这里是侯府,不是你们王家!别让我对你不客气!”
王文慧冷笑:“怎么,今日突然要与我撇清关系?你我同住侯府许多年,不是亲姐妹,总有点姐妹情吧?我不过是舍不得与你分开,怎么就成了为难你?你也不想想,这次你跟随六舅母回侯府,可不是老太太使人去接你,是你自己要来!又怕老太太留你住在安和堂闷得慌,硬拉着我去向老太太求情,让你与我一起住在常喜院,不是说好了与我做伴,直到我出嫁的么?这才攀上大姨母几天啊,就翻脸不认人了!我如何不知这里是荣平侯府,不是我们王家?那又如何呢?我是这家表小姐,与侯爷是亲亲的表兄妹,便真做了什么过份之事,谁又能将我怎么样?你敢对我不客气?你比得过我与外祖母、与琰哥哥这样亲吗?或是你已经做成侯府的女主人,可以赶我走?”
冯月娇气得涨红了脸,有点混乱道:“我可没说那样的话!我只说你若是太过分……”
王文慧冷冷地看着她:“依你说,什么叫过分?我又怎么过分了?你陪着我,我陪着你,这就叫过分?从小到大,我们两人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那时怎没听你说这过分二字?现如今,只是凭着大姨母要保你做琰哥哥的妾室,你便以为自己已做成侯府正经主子,不把我放眼里了,是么?”
冯月娇咬了咬唇,理直气壮答道:“是又怎样?我已成了琰哥哥的人,注定要做侯府的侧夫人!”
王文慧嗤笑一声:“真不要脸!你有没有成为琰哥哥的人,我还不清楚?别忘了我昨晚对大姨母说过的话,不先替我退掉彭家的亲事,她就休想按她的意愿行事!你能不能做成侯府贵妾,还得过我这一关呢!”
冯月娇瞪着王文慧,一双含泪的眼睛红红的:“你与彭家的亲事,与我何干?你要退亲只管退去,为什么揪住我不放?”
“我说过好多次的啊,你怎么总记不住呢?我不知道彭家是什么样儿的,但大姨母说彭家在京城也算名门大户,族中有多人在朝为官,大姨母几句花言巧语,外祖母便点头称好,连带着我父母也认定了彭家!亲事定下了,我原也认命了,彭二公子却做出这档子事!说是急病冲喜,谁信?必定是他在外头勾搭上个相好的,二人有了苟且之事,这才急不可耐抬进家门!在大人们眼中,男人纳一两个妾没什么大不了,且彭家还曾来侯府说明过,得了大姨母准许,才纳的妾,真可谓名正言顺啊!左右要嫁进彭家的不是她们自己,所以她们不管我的死活!我求过外祖母,她老人家非但不允我与彭家退亲,还训责我一顿,说我这是善妒不贤,要我改了!我才想到,我这是住在侯府呢,侯府向来声誉清白,从没有过被休弃的姑娘,也没有过下堂妇,我虽是侯府外孙女,毕竟这亲事是由侯府出面为我定下的,自然也不能退!但我如何能甘心?那彭二欺人太甚,未娶正妻他先迎妾室,还带着妾室悠哉游哉在街上买首饰!你没听我哥哥说么?那妾室衣着打扮完全是一副正头夫人模样,彭二护着那女人,两个人就像一对恩爱夫妻!他们都这样了,我还嫁过去做什么?有意思吗?我便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稀罕彭家!这亲事是大姨母替我揽来的,她若不替我退掉,我便决意与她过不去!”
“既然如此,你与大姑母过不去,就不要拉上我嘛!”
文慧一笑:“那怎么行呢?大姨母如今将你当成法宝,我却正好知道你们的内情,不抓住你,大姨母怎会听我的?为了要与彭家退亲,我哭也哭过,闹也闹了,都无济于事,如今就差上吊,但上吊多不体面啊,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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