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求到他们那里!”
郑老太太嗔道:“已经做了亲家,就不许说这样的话!皇帝还有草鞋亲呢,咱们家就不许有穷亲戚?何况,亲家老爷如今官升正六品,又进的是户部,补了个最好的缺,将来前途是不愁的!前头又有庞府罩着,夏家势头眼看着就要起来了!”
“哼!那还不是靠的咱们家?琰儿袭了爵位,跟在秦王身边,是秦王的表兄弟,本身就是个皇亲贵戚,朝中人谁不卖他几分人情?琰儿再花用钱财打点一二,那夏家才能得着这么好的官职,不然凭他一个七品外省官在京城立足,哪有那么容易!还能占去众人挤破头打抢的户部肥缺,上辈子烧高香了他!”
王郑氏心中不平,酸溜溜道:“琰儿也是的,替他岳父打算就这么用心,去年让他为我们家老爷谋划谋划,却只能平平挪个地儿,升上一级的官衔,如今也才是六品……这可是他亲亲的姑丈啊,那姓夏的不过才做了他几天岳父,就讨好成这样?要不要这么偏心啊?夏依晴还不知道能不能生出个儿子来呢,别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费劲费财的白折腾!”
郑老太太着急娶回孙媳妇,一心一意就想着抱小孙孙,最忌讳人家说夏依晴不能生,当下沉了脸道:“再不许胡说!夏家老爷也不是全靠琰儿,他是庞府的女婿,庞侍郎哪能不管的?再说了,去年琰儿也问过王姑爷的,若是愿意到京城来任职,也有好职位,可他不来啊,只愿留在陪都,这怪得了谁?”
王郑氏作声不得,心里猫抓似的难受:她家老爷不肯来京城任职,对她说是家里两位老人年纪大了,京城离陪都路程三两天,万一有个什么,怕赶不及回来……后来手下婢仆偷听到妾室们背地里闲话,她才知道:原来老爷不肯升迁到京城是为顺从妾室们的意愿——在陪都,几个妾室可以天天看见他陪伴他,若是调去京城,怕夫人找借口拦下她们不准随同赴任,到那时夫妻就得分离,时常见不到老爷,多伤心啊!
老爷竟然为了几个妾室,放弃侯府替他谋取的好职位,甘愿窝在陪都与妾室们常相守混过一辈子,这个真相令王郑氏气得险些吐血,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方郑氏见妹妹闭了嘴,忙执着地问:“母亲,这事真就不闻不问了么?要知道依晴现在可管着侯府银库!他们年轻不懂事,若是再……”
郑老太太疲倦地摆了摆手,说道:“问总是要问的,但不能是现在!事情已经做下了,人情便有了,莫教人难堪!过些日子吧!等夏家这场喜宴过去了,再拿杜仲来问,顺便也问问依晴……还得先与你们嫂嫂说一说。”
“与她说做什么?”
“嗯?这是什么话?你们嫂嫂生了琰儿,她可是这家主母!”
“她那性子,早让依晴哄去了,定是包着依晴的!”
“她疼爱媳妇儿,那是她的事,你们不要多嘴!我是知道她的,事关琰儿和这个家,她可半点不含糊,懂得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