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和洪妈妈往前院去交待杜仲,说少夫人明天要出府,让他做好相关准备,杜仲却跟着她们回到玉辉院来,说是有事要向少夫人禀报。
依晴屏退丫头们,坐在榻上边看帐册,边听杜仲将彭家二公子彭庆与那位妾室的情况说了一遍。
彭庆与王文慧订亲,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彭庆自己早有心仪的姑娘,便是他纳的这位妾室,奈何那姑娘只是寻常百姓家女子,自幼失怙,寄居于在教馆做教书先生的叔父家中,如此家境自然很难与名门望族出身的彭庆攀亲,当得知彭庆与人议亲之后,那姑娘无限悲苦,不愿意再见到彭庆,即请叔父雇了马车送她回老家,彭庆知道后追到城外拦住姑娘不让她走,二人情意深切,终是不忍分离,彭庆在城外置了个宅子,与那姑娘以夫妻名义过起小日子,不久那姑娘有了身孕,彭庆将实情禀报彭母,彭家人不想子嗣流落在外,只得允许彭庆纳娶姑娘为良妾。
如今,那位妾室腹中胎儿有两个月大!就是说,彭、王两家定亲之时,彭庆已经和那姑娘在一起了!
彭家得知彭庆在外头养了个人并准备将之纳为妾室时,没想过要对侯府隐瞒,彭母还亲自过府来意图求请得谅解,毕竟男子纳妾不是什么稀奇事,不过是顺序稍有不对罢了,为此彭母愿拿出最大的诚意,对未过门的新媳妇儿做一些补偿。
当时是方郑氏接待的彭母,也不知道她怎么说的,总之事情就在她这里打住了,不再往上禀报给老太太知道,王文慧甚至王家人都不知情,而方郑氏拿到了彭母给出的五千两银子外加城外一个农庄,当是彭庆给未过门的妻室赔个不是。
非常简单的一件事,被方郑氏拦在里头弄混了水,也亏得王文慧运气好,彭庆带妾室出街游玩被王文远瞧见,忍不住质疑了一下,不然等到她坐上花轿嫁到彭家去,看见自己丈夫与妾室恩恩爱爱,共同养育孩儿,对她爱理不理,她怎么哭都来不及了。
沦落入那种境地还是被自家大姨母蒙的,简直能冤死她!
依晴问道:“这些情况都属实吧?保证不会是道听途说?”
杜仲回答:“少夫人,这些人全是顶尖细作,奉命打探,绝不会有假!”
“那,他们也不会到处去乱说吧?万一传到老太太耳朵里,会把老太太气坏的!”
“少夫人放心!保证无泄露之事发生!”
“好,此事暂时放着。”
依晴合上帐册簿子,说道:“另有一件:你回去留意一下,你身边那些跟班里头可是有个姓林的,十七八岁,家生子,他家就住在咱们侯府后街上,与府里一位打扫落叶的梁姓婆子是隔壁邻居……”
杜仲忙道:“有的有的,少夫人一说小的就明白了——是林家小六子,跟着小的跑腿有一年多了!”
“你怎么确定是他?”
“小的手下只有一个姓林的,且他家确实与梁妈妈是隔壁住着,林六儿还是梁家二儿子给我引荐来的呢!”
依晴挑眉:“这梁家二儿子又是做什么的?”
“梁家二儿子大名梁有禄,是前院一小管事。”
“是个管事的?做得可好?”
“就管一些无关紧要的杂物事,谁做都不会出错儿!”
依晴道:“这位梁有禄梁管事,不会与你有什么故旧吧?我怎么感觉他这个管事也是你给他提上来的?”
杜仲垂下头,老实说道:“回禀少夫人:这个梁有禄早年经老太太应允,与我大嫂的妹子订过亲的,后来是我大嫂的妹子命薄,不幸得急病没了,梁有禄几年来仍认这门亲戚,逢年过节总往死去的未婚妻家送肉菜糖果,我大嫂看在他厚道老实的份上,让我提携他一把……少夫人,他可是出了什么错儿?”
依晴静默了一下,说道:“梁二倒没听说他什么,那个林六为人怎样?”
杜仲道:“林六还好吧,手脚算勤快,小厮们都那样,没事逗逗嘴皮子,派给他们活儿,都能赶紧去办来!”
“你跟着侯爷,他们跟着你,平时没有点约束和准则的么?比如说,有的时候做了什么事,必须要守住嘴巴,不能够随意向外说道的?”
杜仲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不是有的时候,跟着我的人,在外头做了事情都不允许他们随便与人说道……连家里人都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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