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亲嘴儿,做那夫妻们该做之事,她一个女孩子,所有的矜持、自尊在他面前全都没有了,到头来他娶的妻子却不是她!现在更是做出一副戒备的样子,与她拉开距离,生怕她碰他似的,他凭什么啊?难道一个女子的闺誉,反比不得一个男人的名声吗?
王瑶贞越想越气恨,越想越委屈伤心,眼泪流下来迷糊了双眼,头脑发热,叫一声:“景哥哥!景哥哥你不能不疼我!”
和身就扑了上去!
却扑了个空,双膝磕在红木大圈椅边上,痛得钻心!
一双柔软的手扶住她,是春暖的声音:“王姑娘请慢些儿,来,我扶您坐下!”
郑景琰站在门边看着哭得泪人似的王瑶贞,摇了摇头,背着手走了出去,连解释或告辞都不必了。
他已经给过她机会,想说什么,问什么,甚至是请求他帮什么忙,他都能尽量满足,但如果都是这般不死心地纠缠,那就没意思了!
他可以很温柔,但他性子里的冷酷绝决,一定不会少!
复走回正屋,老太太和太太正听着方郑氏说方宝婵的事,方宝婵用帕子捂住脸,哭得起劲,方郑氏陪着女儿落泪,老太太唉声叹气,看见孙子进来,赶忙吩咐秋菊:
“把表姑奶奶扶下去,到厢房去歇会吧!”
方郑氏擦了擦眼泪,没跟着方宝婵走,留在原地想听听郑景琰对于宝婵之事有什么说法,但她很快失望了,郑景琰看着方宝婵离开,却像压根不知道那个是宝婵表妹似的,问都不问一句宝婵为什么哭?只安安稳稳坐下来,与老太太说到了别的话题!
有这么个冷情的孙子,也有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祖母,郑老太太看到孙子回到身边来,自顾高兴地和孙子说话,根本不关心王瑶贞怎么没跟着回来,问也不问一声,仿佛并不是她安排郑景琰与王瑶贞过去谈一谈似的!
方郑氏腹诽着,忍不住走到小花厅去瞧看,很快,她急慌慌地跑回来,嚷着道:
“不得了!王姑娘流血了,躺靠在椅子上,想是晕过去了!”
老太太吓了一大跳,郑夫人呼地站起来,就要带人过去看,堂上有那么点小小的忙乱。
郑景琰却稳坐不动,先喊一声母亲,再安抚地对老太太说道:“祖母不必惊慌,瑶贞妹妹只是因为她父亲之事伤心痛哭,走路不小心跌了一跌,春暖和丫头们在那边服侍着呢!大姑母应是看错了,不过是平地上跌一跤,哪能出血?哭累了伏在椅子上是有的,不可能晕厥!大姑母,咱们荣平侯府是勋贵之家,祖训里有‘坐如钟,站如松,泰山崩,色不变’,大姑母是女子虽未受此训,从小到大应也听到过多次的吧?此许小事,何至于此?像我们这样人家,原本就顾忌树大招风,讲究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偏偏大姑母愿意无中生有,见风即是雨,这般吵嚷出来,没事也能弄出事!侯府若因此被人传了谣言出去,咱们郑家百年的好名声可就要坏掉了!”
方郑氏呆在当场,张口结舌:“可是……”
郑老太太怒瞪着大女儿,恨铁不成钢:“你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嗯?下去!带宝婵回常乐院!一会我让林妈妈过去,赶紧送她回龚家!”
方郑氏委屈地流下眼泪:“娘!”
郑老太太挥手:“走吧!走吧!不知长进的东西,你要气死老娘了!”
郑景琰和郑夫人安抚一下老太太,又说及另外一件事:郑兰缇不能在刘家住着了,必须与刘玉宾和离,带着女儿离开刘府!
郑老太太吃了一惊:“这是怎么说的?兰缇又惹事儿啦?”
郑景琰道:“这次倒不是兰缇惹事,而是刘玉宾惹出大事了!”
郑夫人忙问:“是什么事儿啊?刘玉宾惹事,为何怪到兰缇,要与兰缇和离?”
郑景琰摇头:“母亲,不是刘家提出与兰缇和离,而是咱们代替兰缇,向刘家提出和离!当然,若是兰缇不肯,愿意留在刘家,那只能由着她,也算她全节了吧!”
郑老太太省过来了:“你是说,刘家,是魏王的人?”
“祖母,刘家不是魏王的人!其实刘家当家人不偏不倚,一直忠于先帝,但他的儿子不听话!刘玉宾野心不是一般的大,他也不是一般的愚蠢!他投靠了齐王,却在魏王手下做暗线,为博取魏王的器重和信任,不惜领兵攻打秦王府,听说还来过咱们荣平侯府门前巡视,他当真是活腻了!后来因为受箭伤提前回家养伤,秦王进城时让他逃过一死,那不过是多活几天罢了,当今皇帝论功行赏之后,就要清理异己了。刘玉宾之罪,原该诛连九族,当今念及刘府家主一生忠于先帝,只处死刘玉宾,其余人等,罢官免爵,流放边疆!”
听了这番话,郑夫人呆立半晌,郑老太太却是长叹口气:“也罢!刘家完了,兰缇终归是郑家的骨血,不能见死不救,你做为兄长,便保她一命,让她领着孩子在外头自立门户吧!她嫁妆丰厚,养活自个儿和孩子是绰绰有余,侯府,就不必再与她有什么牵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