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了层皮,真的出血了,春暖和匆匆赶来的青荷正为她包扎,方郑氏走进来,王瑶贞便哭得伏在椅上,方郑氏立刻咋咋呼呼跑了出去,原以为会有人来看她的,谁知再没有人过来,王瑶贞心里又痛又冷,在小花厅哭够了,便让青荷和小丫头扶着自己回房。
王瑶贞是没脸过来见老太太和郑夫人,终究是有点心虚,膝盖上的伤不重,但走路会痛,不得不要人扶着,怕老太太问起时她不知如何作答,景哥哥应该不会说,但春暖可是老太太贴身的丫头,怎么堵她的嘴?春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头!
如果她扑到了景哥哥怀里,这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她可以随她们去论说,可景哥哥却跑掉了,几个丫头眼瞪瞪看着她自己跟这玩儿呢,这算什么光彩事儿啊?王瑶贞既狼狈又羞臊,唯有可怜兮兮求着春暖:管好她手下的人,不要在婢仆中间乱说话!
春暖神色淡然,认认真真地答应了她。
王瑶贞回到涵今院偏院,想到曾经最亲最近的景哥哥对自己疏离至此,即便自己撞伤了膝盖他也不再关心,越想越难过,伏倒在床上又是一阵伤心恸哭。
哭完之后,左思右想,又唤来青荷,吩咐道:“一会景哥哥要出门,必定回来玉辉院换衣裳,你去那边路口守着,别让人发现你!见着侯爷就拦住他,说我伤得很重,问他要些膏药擦擦伤口!”
王瑶贞现在住的偏院原本是郑景琰处置药材和研制药品之处,对面那几间锁得严实的房间,里面堆满了他的各种药物,他取拿药膏,必定要过来一趟。
青荷楞了一下,有些为难:“姑娘,我昨夜才被侯爷责斥,他会不会……”
王瑶贞阴沉着脸,含着泪水的杏目瞪向她:“你怕什么?他责斥你,没脸的是我!又关你什么事?”
青荷只得退下,心里嘀咕着:“为什么总是派我?柳烟去也是可以的啊!”
但这话却是不敢说出口的,现在的姑娘既嬴弱又暴躁,伤不起,也招惹不得!
已经是八月天,许久不下雨,暑热便不肯散去,青荷顶着热气躲在花树丛中,远远地看见郑景琰过来了,赶紧走出来,这回不敢造次,只低眉顺目站在路边,冲着郑景琰行了一礼,轻声说道:
“奴婢青荷,给侯爷请安!”
郑景琰看看她,皱了皱眉:“又是何事?”
青荷忙道:“我们姑娘刚才在安和堂跌了一跤,膝盖出血了,痛得厉害,姑娘想起以前侯爷给过一种药膏,抹上就不痛了,想求侯爷再给些!”
“方才春暖没给药吗?”
“春暖抹上的药,有点辣,姑娘受不了!”
郑景琰想了想,点头道:“你随我来吧!”
青荷心头一喜,忙紧跟在郑景琰身后,心里想着姑娘这招终是用对了,等侯爷进了涵今院,他能够不去看看姑娘吗?一旦走进姑娘的房间,遂了姑娘的意,自己这多日来,也算是办成了一件让姑娘满意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