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去,庞如雪对依晴说:“天儿还早,先进屋喝口茶,吃几个热点心,之后再去见你祖父和祖母,到时你父亲、三叔父也回来了,一家子才好用午饭!”
依晴见林氏还在旁边,母女俩也说不出什么来,便笑着说:“娘,我不饿,先去看看老人家吧,再去找乐晴说说话!”
庞如雪便由着她,并说在自己家里,随便她爱走哪条路,有花雨等人跟着就行了,不必再派婆子或丫头带路什么的。
依晴当然知道这是母亲的宠容,不派婆子丫头带路,过后也不会问她到底有没有去给夏老太爷和夏老太太请安,女儿们不喜老太爷,极度厌恶老太太,能避开就绝不会主动凑上去,这一点,做母亲的心知肚明。在孝道和女儿的随性自由之间,庞如雪总会听任女儿,宁愿让女儿过得随意,只要她们高兴。
这就是依晴当初不肯后退,硬顶着母亲往前,极力要守住嫡妻嫡女地位的原因,一个稍有点名望地位的家庭,当家主母如果不是自己的母亲,做儿女的就很吃亏,也绝对没有什么自由可言!
依晴带着花雨和翠香走到悠然小筑,乐晴刚沐浴更衣完毕,正坐在梳妆台前让紫香和另外两个丫头替她梳头,看见依晴进来,乐晴笑着喊了声姐姐。
依晴笑道:“看这架势是刚从花园干活回来,我正想去看看你的蔷薇花呢!”
乐晴忙说:“我一会带姐姐去看!好多好多花骨朵,有几处花儿开了呢,又香又美!我原想着明天摘些给你送去!”
紫香见乐晴一说到花园的蔷薇花就眉飞色舞,撇着嘴道:“大姑奶奶来了正好,也请说说我们二姑娘——这成日里躲着妈妈,跑到园子里去伺弄蔷薇花,又挖土又剪枝还拔草!这哪像个闺阁小姐啊?”
乐晴白了紫香一眼:“懂什么?三四月天弄弄花草,这不正当季节嘛?你看下个月太阳晒得猛了,谁还肯去弄那些?我哪里不像闺阁小姐了?我是不会绣花呢还是不会结络子?就论琴棋书画,我也不输给罗玉琴她们几个!这还不行么?”
紫香没了话说,依晴拿起一朵珠花替妹妹戴上,摸摸她光洁的额头,笑着说道:“紫香是为了你好,她才不管你有多大本事,她心目中的闺阁小姐一定得是娇娇滴滴,细皮嫩肉,娴雅温柔,而不是你这种风风火火,想跑就跑,想跳就跳,把小脸儿晒得红通通的!你啊,十四岁了,虽然现在还用不着,但也该学会保养了,把你的爪子伸出来我瞧瞧!”
旁边几个丫头听见,噗地笑开了,紫香笑得最高兴,嘴都合不拢:“大姑奶奶若能天天回来就好了,管住我们姑娘!”
乐晴瞪着紫香,猛地朝她张开两只粉红的手掌,嚷道:“死丫头,给你看给你看,哪里长茧子了?就会瞎操心!”
又把手给依晴看:“姐,我会保护手儿的,抓着那些枝枝杈杈、青草树叶,不戴手套自己也不舒服!”
依晴点头:“这样就好,任何时候,都要懂得保护自己!”
“嗯,我记着呢!”
乐晴簪戴停当,便让紫香几个招待花雨和翠香到偏厅去喝茶吃果子,自己拉了姐姐到榻上去坐,壶里青柠水是刚煮了没多久的,还温热着,矮几上摆着几样小吃食,姐妹俩喝着水,一边说话儿。
依晴问乐晴知不知道娘亲又有什么心事了?
乐晴放下茶盏,叹口气说道:“原本也不算事儿,但它乍一冒出来,也是够把人恶心一场的。”
“怎么啦?”
“夏惜之呗,她从此后要住在咱们家,名正言顺成为这家里的一员了!”
依晴诧异:“是爹爹把她接回来的?她不跟她娘住了?那黄氏不闹么?”
“不是爹爹,黄氏她闹什么?就连老太太都骂她没脸没皮……惜之是被她抛弃了,哭得要死要活,来到府里这两天都躺床上不动,也不吃,就喝点水。”
依晴忡怔了一下:“那黄氏倒也舍得,爱之不是爹爹亲生的,她没有惜之傍身,就不怕爹爹不给她养老了?”
乐晴说道:“姐,黄氏如今才不要依靠爹爹过日子呢,她急着赶回江南去改嫁,把惜之还给夏家,爱之她带走了!”
“是这样,难不成是爱之的爹,召她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