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而黄知州去年就被查出牵涉多起贪墨案获罪下狱,家资充公,黄氏一族在湖州彻底没落,穷困潦倒……那人惯会审时度势,是个知道利害的,怎么可能娶黄氏?至于爱之的身世,就算闲言碎语流传出去,真真假假,谁能判断?过个三几年,谁还有闲空去关心这些事?”
依晴诧异地问道:“黄氏这些情况算是隐情,你怎么知道得如此详细?”
郑景琰咳了一声:“黄氏仗着她父亲的势,妾占妻位,以庶充嫡,险些害死你们娘几个,还妄想把你嫁到什么鬼地方去,若真让她得逞,不是害我失去好姻缘么?我不把他们黄家全给灭掉,已经很好说话了!就是去年南下之时顺道让人过去查的黄知州,无巧不成书,揭露黄知州罪证最多的,竟就是……那时并不知道他是爱之的生身父亲,此次与岳父谈过之后才联想起来……据说此人为官评风还好,但终究是德行不全,不可重用,这辈子做个县令算到头了。”
依晴眨了眨眼:“合着,你今天竟是帮着我爹爹寻找黄氏去了?”
“岳父心里有顾忌放不开,着急上火赶着去找黄氏母女,若真让他把黄氏母女接回来,必定又会引起另一场家务官司,到时你担心岳母,整天要跑回娘家,着急上火的就是我了,所以,我只好顾不得难堪,找着岳父与他好好谈了一谈!”
依晴咬唇看着郑景琰,忽然转开脸哧地笑了出来:“真没想到,我那渣爹人品不怎么样,倒是有一个贴心的好女婿!”
郑景琰叹道:“他纵有许多过错,却做对一样,那便是生了你!我非你不可,为了你,只好尽力顺他的意吧!”
这话让依晴小小感动了一下,依偎进他怀里搂紧他的腰,语音柔曼,甜得像渗了蜜糖:“阿琰,阿琰你最好了!”
郑景琰心肝轻颤,笑着低俯下头,一口含住了那双娇嫩粉唇。
夜晚,依晴尚不能适应宝儿不在身边的失落感,时不时喟叹出声,郑景琰只有百般安抚,极尽温柔地引她把注意力放到夫妻情趣上,还特意把祖母赐下的那一箱子“传家宝贝”搬出来,依晴见了,果然好笑,两人兴致高昂地把那箱子里的宝贝翻了个遍,一整夜翻云覆雨,极尽欢爱缠绵,不小心竟又玩过头,直到天色微明才偃旗息鼓。
沐浴更换之后,依晴直接趴在床上昏睡过去,郑景琰却是不能睡了,他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明白,轻手轻脚察看依晴的身子,只见绸缎般粉嫩柔滑的肌肤已显出无数瘀紫青痕,他心疼地吸着凉气,拿出玉雪膏替她上药,温柔细致地将她全身都涂了一层,然后盖好被子让她安睡,自己则走到外间榻上打坐调息一个时辰,待天色大亮,嘱咐丫头们几句,即整装出门去了。
郑老太太和郑夫人有了宝儿,再不管其它,又有国公爷吩咐,依晴这一觉直接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已是下晌,精神头是足了,却只觉得全身骨头都折掉了似的,上上下下酸痛无力,需要花雨云屏左右扶着才能站起来,依晴咬着牙,在心里把郑景琰碎碎念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