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可喜欢桂贞了,赶着要先定亲。你不是也想要孟玉峰做女婿么?瑶贞爱的是风流潇洒的世家公子,她看不上孟玉峰那也没什么,可桂贞爱玉峰!你也知道桂贞和兰贞姐妹俩,虽说是村庄里出来的,可她们品性不差吧?都是能知冷知热会贴心的好姑娘!你就等着吧,让桂贞嫁给玉峰,玉峰还是咱们王家的好女婿,一样会回头来孝敬你的!”
王耀祖叹了口气:“也罢,这就是缘份啊!瑶贞的亲事没定下来,桂贞与玉峰一边慢慢议着亲,想来也妨碍不到什么,只是,凡事小心些为好,不要太喧嚣了,省得让人觉着咱们家的人都心浮气躁的!”
梁氏一听王耀祖松了口,顿时喜上眉梢,连声答应着,人还在王耀祖身边殷勤服侍着,一颗心却早已飞了出去。
同为父母,谁不心疼自己的亲生骨肉?老爷疼爱瑶贞,为瑶贞争取皇帝赐婚,她一个妇人家没那本事,只求能博取得老爷松口同意让桂贞与孟家定亲,就万事大吉了!
她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女儿桂贞,让女儿也高兴高兴,她知道,这几天来女儿可憋屈坏了。
老爷原本答应的好好的让桂贞与孟家议亲,到后来也不知是撞了哪门子邪,那天早饭桌上老爷忽然又改口,说桂贞可以与孟家议亲,但必须等到瑶贞亲事落定,最好是出嫁之后,再谈及桂贞婚事,大户人家讲究个长幼有序,这是规矩!
狗屁的规矩!
梁氏当场冒火,与老爷顶撞了起来,夫妻俩一顿大吵之后,梁氏才意识到,京城终究不是江南乡下,如今的王耀祖也不是当年那个落难的汉子,在这个家里他就是天,他说过的话,不肯更改的话,就一定更改不了!
即便是桂贞哭成泪人,兰贞生气摔门而去,也无济于事,反被王耀祖责斥没教养,将兰贞禁了足!
这几天,梁氏可说是使尽了浑身解数,不但爽快跟王耀祖认错赔不是,伏低做小逢迎讨好,反正是自己男人,怎么做都不丢人,为了女儿桂贞的幸福,当娘的就算拼命也是要做到的。
当天下晌,梁氏又带着王桂贞为孟玉峰两个女儿做的鞋子去到孟府拜访,孟太太自是很欢迎,两个女人闲话八卦,自得其乐,说着说着免不了又提及儿女亲事,孟太太愁眉苦脸道:
“我没见过你家那大姑娘,她到底有多好啊?我那倔儿子为啥总想着要等她应了口再把亲事定下来?我只知道桂贞是个最好的,我也只认桂贞了,可他……唉!真不知如何说好了!我骗他说咱们两家都换庚贴了,他要拒了桂贞就是坏人闺誉,听听他怎么说的?他说他愿意担责,可非得要再等等你家大姑娘的意思,若你家大姑娘还肯嫁她,便是她做大,桂贞做小!”
梁氏暗自撇嘴:小子,做梦去吧!桂贞只做正妻,才不会做小!
脸上却是笑开了花,附在孟家太太耳边道:“按说,这话本不该这么早讲出来的,可事已至此,若还让您和孟将军蒙在鼓里,那就太厚道了——我们大姑娘因着为她的娘和我们家老太太守了几年孝,误了婚事,让皇上知道了,皇上圣明,特地透了口风给我们伯爷,说是想为大姑娘赐一门好亲事!皇上也说了,要赐就赐给尊贵人家!”
孟太太怔住:“你这话可是真的?”
“如何不真?我是她的嫡母,能胡说吗?”
孟太太脸上神情几经变化,猛地一拍大腿,恨声道:“活该那倔小子让人耍弄,一根肠子通到底,不会打结他连弯儿都不会转一下!人家那里攀高枝去了,他还在这里痴痴等着,真傻到家了!”
梁氏急忙制止:“哎哎!小声点小声点!不是说了么?那啥还没下来,还不能作数呢!”
“这就在皇城里,那圣旨要下来还不快得很?”
孟太太不高兴地白了梁氏一眼:“你们家确实不厚道,既然有那好事,就该早让我儿子知道,看他这些天傻成什么样!”
梁氏赔笑道:“这不是来说了嘛?我们老爷也觉得对不住孟将军……这亲戚呢,咱们还是要做的,其实我就觉得啊,桂贞与孟将军才是良配!桂贞也最疼那两个闺女,如今做什么针线活,先要给两个闺女做好了,才又再做她自己的,心心念念,成日都想着呢!”
孟太太听了,脸上也露出笑容,拉着梁氏的手说道:“我也不瞒你,别的姑娘我也去瞧过的,可没一个像桂贞那般合我心意!又难得两个女娃娃喜欢桂贞,如今你们家那大姑娘已有去处,桂贞的亲事也可以议着了,你看看给个准话,我什么时候打发媒人上门?”
梁氏笑得合不拢口:“你看着办,我随时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