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尼亚独立之后的政治局势简直就是闹剧。有的政治家努力的效仿大明那一套,四处发表公开演说,拉拢政治、经济团体为他们心目中的大选做最后的冲刺;有的政治家则将更多的精力投放在了那些失去收入、四处倒卖军火的军人身上,前不久首都发生的政变就是明证;还有的政治家今天还是耀眼的明星,等到了第二天民众就会瞠目结舌的发现这家伙居然跑到国外寻求政治庇护,国家电视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播放一次那家伙违法乱纪的证据。
亚伊一天天的贬值,差不多需要用同等重量的亚伊去兑换厕纸。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人都过得不怎样。很显然,托尔热上尉绝对属于大多数人之一,虽然他是一名军官。
在前所未有的社会变革中,上尉这一军衔实在太微不足道了。以至于哪怕托尔热想要去钻营,也不会有人去搭理他。
上尉的驻地就在山脉脚下,名义上的连队算上他自己只有四十六个人,甚至都比不上满编的一个排。武器老旧、库房穷得连老鼠都不愿意光顾,而且为了度过之前漫长的半年无收入期,上尉跟他的士兵差不多把能卖的全都卖了。所以先前村落里的眼睛才会有一把马卡洛夫手枪,要知道这个国家可是一直实行禁枪的。
总而言之,托尔热上尉很穷。所以在与布尔赛诺简略的用罗马尼亚语说了几句之后,这家伙看向杨峥的目光已经变得极其热切!那目光绝对不像是在看一个外国佬,而是在看一堆会移动的人民币。
托尔热领着他们进了中间的营房,那营房出人预料的宽敞,地面上铺着毛糙的冷杉木地板,墙壁上还挂着一些兽皮。看起来托尔热上尉热衷于狩猎。
中间的火炉燃烧着,释放着光和热,上面坐着的已经变成黑色的水壶升腾着雾气。托尔热上尉十分大方的为杨峥、布尔赛诺倒了两杯热可可——的确很大方了。上尉一直喜欢喝咖啡,最近一个月他穷的只能喝热可可,而可可粉也没剩下多少了。
两名医护兵进来给布尔赛诺治疗伤势。他们把伤口清洗干净,用酒精消过毒,上上止血的药粉,再重新包扎好。托尔热上尉在杨峥的身旁坐了下来。他的个子很高,皮肤很白,脑袋刮得锃亮,一对碧绿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杨峥。
“我是托尔热,这个军营的最高指挥官。当然,我想布尔赛诺之前就告诉过你了。”托尔热说:“布尔赛诺说你的名字叫陈柯?”他将陈柯读成了常客。
杨峥点点头,说:“我来这里是为了找我的朋友。大约三天前,两架直升机在山顶被击落,他就在其中一架直升机上面。你知道直升机的事儿么?”
“我知道。”托尔热笑了。他把手伸向胸口,从衣服里掏出一块银闪闪的东西给杨峥看,那是飞行员的身份铭牌。“他大概用不到这东西了。”
“死了?”
“还剩一口气,不过也差不多了。”
“我的那位朋友呢?”
“他们把你的朋友跟飞行员一起带走了。”托尔热呷了一口热可可说:“不是我们的人干的,这你应该知道。附近村子里的有些家伙收了那些人的钱,替他们卖命。”
“我已经见识到了。”杨峥说。“你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
“我很惊讶。我本以为你会比我更了解那些人。”托尔热搓了搓手说:“这条消息算是免费的……扎乌尔·西拉耶夫,俄国人或者乌克兰人,反正我没见过那家伙,不知道他到底什么口音。总之,这家伙是个狠角色,没人不怕他。”
“怕他?为什么?”杨峥问。
“首先,这家伙在罗马尼亚如履平地,有人曾经看到过他跟达达耶夫的亲密合影。”看见杨峥皱眉,托尔热说:“达达耶夫是这个国家的代理总统。”
杨峥点头,标示明白,托尔热继续说:“其次,他每次出现身边都跟着一大批亡命之徒,都是见过血的狠角色,手段残忍。布尔赛诺的弟弟就死在那些人手里。”
杨峥扭头,将目光看向布尔赛诺。文艺伐木工脑袋已经包裹成了粽子,有些忧郁的说:“我弟弟有些任性,根本不听劝。现在我们都不敢去碰他,甚至没法给他下葬。”
杨峥立刻想到了山洞里的那具尸体。“你弟弟死在山洞里?”
布尔赛诺点头承认。
“我可以送你两套防化服。”
“真的?”
“我没必要撒谎。”
布尔赛诺兴奋起来:“如果是这样,那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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