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头头不抬眼不睁的说:“还在,记得加满油。”
严中正领着米拉从后门出去,然后在背街找到了那辆车。严中正熟练的从墙角撬起一块砖,拿了钥匙,又将转头归位。钻进汽车,发动之后朝着西郊开去。
现在的问题很严重,严中正敢打赌张岳辉一定是出了问题,否则不可能一直手机关机。让严中正恼火的是,张岳辉只说了曹毓文的家在西郊,但没说具体位置。西郊是个很大的范围,这让他上哪儿去找?
更让人恼火的是,处长居然陪同国防部长去南京召开东亚安全会议去了,再次接电话的时候很不耐烦的说了句去向,随即就挂断了电话。严中正知道,即便处长接听了电话也无济于事,除了把米拉严格控制起来反复问询之外,处长什么都做不了。按照级别,曹毓文与处长是同级。论及重要性,曹毓文显然要更胜一筹。
汽车漫无目的的朝西郊开去,在四环附近的红绿灯前停下来。红绿灯需要等待的时间很长,倒计时显示需要五分钟。更要命的是,看着横在面前大街上的车流,严中正觉着五分钟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用。
这时候,米拉突然一下子抓住了严中正的胳膊:“是她!”她朝着一个方向惊呼。
“谁?”严中正顺着米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他们车子的侧后方,停着一辆摩托。摩托车车主穿着一身皮衣,显示凹凸有致的身材,看起来是个女人。她头上戴着安全头盔,看不清样子。
米拉叫道:“是安桢!我认识那辆摩托车,肯定是她!”
这时候终于变成了绿灯,摩托车轰鸣着蹿了出去。
“跟上她,跟上她。只要抓住她一切就解决了!”
严中正也不废话,发动车子跟了上去。摩托车的车速很快,起初他们被远远的甩在后面。等过了五环,路况好了很多,他们又慢慢的追了上去。
从高架桥上下来的时候,前面的摩托车放慢了车速。严中正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身旁的米拉也意识到了,她大叫道:“撞上去!”
严中正就是这么做的。超车的一瞬间,他猛然朝右打方向盘,右侧的车门狠狠的撞在了摩托车上。骑摩托的女人措手不及,一下子被撞飞,在路肩上颠簸了几下,翻滚着落进了绿化带上的积雪中。
刺耳的刹车声中,两个人迫不及待的下了车。奔跑中,严中正掏出了手枪。但很快他就发现这有些多余,没人能在这么惨烈的撞击中完好无事。
米拉冲过去,一把扯下了头盔,随即愤恨的喊道:“就是她!叛徒!”
严中正不敢大意,始终拿着枪,他弯下腰查看安桢的伤势。表面上看问题不大,但谁也不知道安桢时不时伤到了内脏。
“你这个内奸,我当初真不该相信你。杨峥说的对,不能相信任何人。”
安桢虚弱的眨着眼睛,待看清了面前的人,有气无力的说:“内奸?你才是……”
“什么?”
“你跟那些抓我的人是一伙的。”
米拉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安桢会倒打一耙。
刚要反驳什么,严中正却突然说:“别插话,听听她说什么。”
“你又是谁?”
严中正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反恐中心严中正。”
“呵……别被她骗了,她才是内奸。”
“你有证据吗?”
“有……我有FIC内部与她联络的通讯记录。”
“什么?我已经告诉你了,联络我的是曹毓文主管。”
“骗子!”安桢愤恨的盯着米拉说:“那为什么你刚下飞机,就有人要抓我。”
“是你搞的鬼,那些人抓的是我!”
“你跟曹毓文是一伙的……咳咳……”
严中正头大起来,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两个人各执一词,都指责对方才是内奸,而且言之凿凿,不似作伪。
“等等,先别吵了。”严中正试着扶起安桢。她看起来神志清醒,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安桢,你先说说看你都发现了什么。”
安桢咬咬牙,说:“几天前曹毓文主导了在南也门的行动,我们损失惨重,余秋告诉我,舍卜沃的核设施是虚假目标。”
“余秋是谁?”
“行动处另一名主管,排在曹毓文之下。”安桢继续说道:“余秋告诉我,这份情报曹毓文应该也收到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曹毓文依旧坚持执行行动。余秋怀疑曹毓文有问题。当时我没当回事,结果过两一天,我偶然碰见曹毓文在卫生间里打电话。他声音很低,有些听不清,但我敢肯定那不是汉语。他出门的时候看到了我,眼神很冷。紧跟着下班的时候我就发现有人在跟踪我。”
“是那辆车吗?”
“不是,是另外一辆。他们训练有素,经常换班。”安桢又咳嗽了一阵,说:“也就是那天,我接到了米拉的电话,说她第二天一早就会抵达特区。虽然她说了很多,但我知道她是骗子。”
“你才是骗子!”米拉叫道。
“别吵!”冲米拉说了一句,严中正对安桢说:“为什么,为什么她是骗子?”
“因为杨峥根本就没死!”安桢盯着米拉说:“你不知道吧,特工杨峥出发之前,体检的时候医生给他植入了生命体征追踪器。”
“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可以将特工生命体征整理成数据,通过附近基站传送到FIC总部的仪器,很微小。”
米拉瞪大了眼睛:“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怀疑我?”
“当然。我怀疑你是跟曹毓文一伙儿的,你来特区就是为了要杀我灭口。”
“上帝啊!”米拉崩溃了,她没想到谎言会产生这么大的误会。
“等等,不对。”米拉突然说:“你说那些人抓的是你,我也的确看到了,但你现在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安桢摇了摇头:“他们把我塞进了后备箱,用乙醚把我弄昏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后备箱。我挣开了绳子,从后座逃了出来。发现车旁边有两具尸体,就是绑我的那两个家伙。至于发生了什么,我也搞不清楚。”
米拉目瞪口呆,严中正同样有些无措。既定的事实很可能被推翻,如果安桢不是内奸,内奸另有其人的话,事情就更麻烦了。他们必须尽快找到新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