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接受治疗却没有死掉,她以前一直觉得他不是人,现在看来,普通人早死上几回了可他依然活着,他当然不该是人。
“怎么样,少主醒了没有?”当镜水的医女从祁泽房间出来,席湘焦急地上前问。
镜水的医女其实有不可匹敌的医术,这是个充满杀戮的地方,她们从小到大救治成千上万的人,各种疑难杂症,实战经验也是极其丰富。
舒桐是镜水最好的医女,她走出来,就看向水纯伊,对她欠了欠身,像以前那样带着敬意,“希望你帮个忙!”
席湘愤愤地看向水纯伊,凌清也看了过去,水纯伊点头,“你说。”
“借点血,你的。”舒桐说。
水纯伊诧异,却还是答应,凌清上前立马问舒桐,“借多少?我们的血都可以!要多少有多少!”
“对啊!干嘛要她的!她的血吃香啊!我们都可以为少主献血!”席湘也自告奋勇。
“就要水小姐的。”舒桐说,她还跟以前一样喊水纯伊,然后转身进了屋。
水纯伊也跟进去,却被凌清拉住手,“有什么问题叫一声,我就在门口!”
水纯伊笑着点头,跟着舒桐进屋,屋子里的设备都很齐全,她躺在旁边的长沙发,看着舒桐从自己手里抽了不少血,直到那包血袋鼓起。
看一眼床上根本出气多进气少的祁泽,水纯伊放下袖子走了过去,她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不过她必须要道别:“祁泽,我得走了。”不然叶君措会发了疯地找她。
她以为他不会听见,可他还是睁开眼,“我还没死,你怎么就走。”
终于她俯身在他床边,“别死,行吗?”
他水蓝色的眸子掠过诧异,凝视着她真诚的眼,他已经不用问什么,“是你死皮赖脸求我的……”
“对,我求你的,别死。”如果这是祁泽的苦肉计,她也不得不认了。
“好。”他说。
面对此时此刻的祁泽,她再多的恨也淡了,讨厌吗?也许还是讨厌的,他用死亡在威胁她,而他成功了。
见她要走,他知道这次在睁开眼,他便看不见她,拉住她的手,他叫她,“阿纯。”
她回头,他张了张嘴,眼底没有戏谑,没有往日的妖孽,可他的笑依旧惊心动魄,摄人心魂,他像似故意勾引她一般,妖孽地笑了起来,“还来吗?”
她知道只要他想活下去,他就一定可以。可是她突然拒绝不了此时的他,也许那一向高高在上的镜水少主,此时那样无力地躺在这,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与死亡抗衡的落差,让她有些触动。
“不了。”她不想轻易承诺什么。
放开他的手,她转身走了,床上的男人是怎样的表情,她决定一如既往地无视,如今祁泽这样,她要走,是没人拦的住她。
“我知道我留不住你,不过我还想试试……”床上的人撑起身子,苍白的脸上只有唇角的血透着颜色,他抬眼看向门口的女人,“只要一晚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