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不适,各位娘娘们自便吧。”,随后赶忙扶着皇后退到了后阁。
众妃嫔个个神色淡然,颐贵妃这时缓缓起身对沁媛道,“妹妹,咱们走吧。”
沁媛缓缓点头,便起身随着颐贵妃出了凤翔宫,待到宫门口颐贵妃问道,“妹妹是要直接回宫吗?”,沁媛美眸暗扫而过,似笑非笑道,“听说婉妃昨日去了霜月阁交待了后话,本宫怎也要去瞧瞧的。”,颐贵妃心底拂过一丝鄙夷,冷笑道,“婉妃那是去催命了,眼下宁贵人虽遭落魄,可却知道婉妃很多秘密,去简单瞧瞧就走吧,留着宁贵人的那条贱命来警戒宫人也好。”
沁媛微笑着微微颔首应下,随后上了肩舆缓缓朝着霜月阁驶去。
霜月阁寝殿内,阴冷阴冷的,透着一丝寒气,不带有一丝温暖,原本明亮华丽的寝殿,如今变得昏暗冷清,屋子里不见一个宫人伺候,静谧的仿佛废弃了许久一般,床榻旁,沾满鲜血的针板孤独的摆放着,一排排银针也赫然放在一旁,让人根本想不到这是寝殿,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给原本的寒冷平添了几分恐惧。
忽然,“咳……咳咳……”,床榻处传来女子虚弱的轻咳声,转眼望去,触目惊心的画面让人无法直视,只见宁贵人孤独的躺在榻上,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每日慎刑司都会派人前来给宁贵人行刑,将宁贵人活活的按压在针板上,之后数位宫人拿起银针活生生的用力扎在宁贵人的上体,实行酷刑一个时辰之后,宫人便将宁贵人如破布一般丢在床榻上,这半月,宁贵人日复一日的受着残酷的刑罚,这般生不如死的活着,真不如死了得好,可宁贵人现在就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见宁贵人的小腿上,锦裤早已变得破烂不堪,从那空隙中可看见宁贵人的腿部,早已被针板扎得血肉模糊,甚至于根本就看不到了皮肤,上体的衣服也被人撕得破碎,身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看不见的针孔,她微闭着眼睛,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吐纳,病痛的折磨使她丧失了往日的活力。
“哐啷……”
寝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寒风从门口侵入,不带有一丝怜惜,只见张德海伴着沁媛缓缓走进,来到宁贵人的床边,沁媛一时阴冷一笑,语气尖锐道,“宁贵人近来可好啊?”,宁贵人这时缓缓睁开双眼,瞧见沁媛,唇角无力的微微颤动,声音沙哑道,“托惠贵妃娘娘的福,姬妾一切都好。”
张德海搬来一把椅子,沁媛随后缓缓坐下,淡漠的看着宁贵人此刻人命危浅的模样,娇白细滑的脸上,不带有一丝怜惜,唇角依旧保持着那抹冷笑,嘲讽道,“本宫真乃佩服宁贵人的刚韧,都这般时候了,竟还能如此淡然。”
宁贵人一抹冷笑一闪而过,恶狠狠道,“惠贵妃,你会遭报应的。”
沁媛顿时嗤鼻一笑,不禁仰首耻笑,“报应?呵呵,宁贵人,你害本宫此生不能再有身孕,眼下这生不如死的日子便是报应!”
“不,惠贵妃,你错了,从你害死祥贵嫔开始,便走上这条不归路,你口口声声说旁人谋害你在先,可你可否想过满宫妃嫔众多,为何众人只偏偏针对你一人,还不是你有心前来招惹吗?何必还要怪罪旁人?”
沁媛面容笑意尽散,渐渐转为阴冷,“宁贵人,其实本宫很是欣赏你的睿智,目贵在明,耳贵在聪,心贵在智,这些你都具备,可你却被婉妃所用,木强则折,越有用的人,最后便会被人利用得越惨,乔贵人便是个例子,而你却也随她步入后尘,你固然是聪明,但也要看看本宫聪不聪明。”
宁贵人顿时苍凉一笑,“不管怎样,我终究是在你身上留下了不可挽回的损失,也算是报了乔贵人的仇了,乔贵人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沁媛是冷笑拂过,“宁贵人,本宫问你,你可为你自己而活过?”
宁贵人无所谓的提唇道,“惠贵妃如此聪慧之人,竟然会问这种愚问,你且问问满宫妃嫔,哪个为自己而活过?哪个是心甘情愿的入了这深宫?哪个又是真心实意的侍奉皇帝?惠贵妃,你如今得了皇帝的真心,你是不会懂我们这些人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惠贵妃,你之所以赢了我,是赢在你心狠手辣,而我之所以输了,也未必就是正直不阿,你我不过尔尔罢了。”
“宁贵人,你我之间根本不存在输赢,因为我对你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你输!本宫从来没有和你争斗的意思。”
宁贵人顿时拂面冷笑,“惠贵妃,眼下宫里人人惧怕你,人人都说皇后若是归天,你便是下一个凤座之人,不过你未经历浴火重生,根本就是难担其位,倒头来你到底是浴火重生还是玩火自焚,一切都尚未定数,你想赢吗?那你就要先学会怎么输。”
沁媛一时无声,看着床榻上惨目忍睹的宁贵人,说了这么多肺腑之言,一时竟有些木讷,前些日子颐贵妃的话,加上的宁贵人眼下的语,仿佛都在暗示着沁媛,只是到底在暗示着什么呢?
沁媛随后眉头微微紧蹙,顿时没了耐心,瞬即直起身子,对身后张德海说,“对宁贵人的刑罚先缓缓吧,找个太医为她好生疗伤,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等她身子缓和些了再施刑,留着她一口气,本宫要看着宁贵人直至折磨到终老那一天!”
沁媛随后愤厉的瞧了颐贵妃一眼,随后决绝的离开了霜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