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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依一把把飞阳推开,她现在听不到任何话,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在她那么多年的梦里,那双眼睛是如此明亮,每次在梦里她总想手清楚那个救她的人,可是她总是只能看到那个人的那双眼睛,那么明亮那么有神,那么温柔地看着她。
而现在,那双眼睛,那双眼的主人,这么清晰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怎么能不激动?
她一直都认为现实中是不可能有那么一双眼睛的,也不可能有一个那样的人来救她,可是,现在,事实在摆在了她的面前。
冷辰看着湿淋淋的紫依,皱着眉头说道:“你必须快点回去换衣服,要不明天会感冒的。”
紫依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热切地看着他,说道:“你是不是曾以在海边救过我?是不是?”
冷辰一脸不可能的样子,上下打量着她:“我在海边救过你?怎么可能,我除了在车站见了你之外,都没有见过你啊。”
“我们都没认识多久,怎么可能呢?”她低下头来,轻声说道。
支持她的那股力量消息了,她一下全身劲力全失,往下一倒,就要摔下去,冷辰一把扶住了她。
她喃喃自语着:“是啊,在此之前,你根本就没有见过我,我也没有见过你,可是为什么,你的眼神我居然如此熟悉,为什么我总感觉自己梦里那个在海边救我的人,就是你。那种感觉,如此真实。”
“好了,你不要胡恩乱想了,快点回去换衣服吧。”冷辰看着紫依瘦弱的身子,担心她在这夜穿着湿衣服吹到风会感冒。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紫依抱着脑袋叫着,一直在用力地想着,她似乎扑捉到了一些片断,可只一瞬间,那些片断又像来时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咬着唇,突然:“啊,我头好痛!”她感觉头开始一阵炫晕。
“紫依,你怎么样了?”飞阳感觉心跳像是漏掉了一拍。她刚才说她在海边被人救过,那就是说她有过在海边的经历了?
紫依这才抬头,看到飞阳担心的面孔,笑了下:“没事了,我刚才感觉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些很重要的事情似的,在我想的时候,那些事情在我脑袋里打了个转,可没等我想起来,它又飞跑了。”
“你说你想起什么事情?”飞阳的心提了起来,激动使他说话都带着一丝颤抖,差点就要抓住她的肩膀了。
他的心突然一跳,一个想法闪过他的脑海:也许,也许她就是楚楚,只是因为失忆了。想到这个想法,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跳动了。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紫依微蹙着眉。
“好了,不要再想了,还是快点回去换了衣服吧。”冷辰碰到她冰凉的小手,打断他们两个的话。
“嗯。”紫依点了点头。
飞阳看了看紫依冷得发抖的样子,刚才的那个想法只是在他的心里流动。
紫依看着两个男生,突然想起诗诗来,猜想她应该还在那里玩吧,于是对飞阳说道:“飞阳,你去接诗诗回去吧,这么晚了,她应该在找我们了。”
冷辰在一边接话对飞阳说:“对啊,我送她回去就行了,你去接你朋友吧。”
“我没事的,你去接诗诗吧,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走夜路我也不放心。”
飞阳看紫依的表情,知道拗不过她,只好点了点头:“那你回去马上冲个热水澡,不要感冒了。”
“嗯,我知道啦。”
“那我走了。”飞阳深深地看了紫依一眼,向他们摆摆手,招了辆出租车。
第二天一早那个“游魂”老婆婆来找我,我走出房间看见孟天泽站在门口,右手攥的紧紧的,猜都不用猜,我就知道里面是指环,趁婆婆不注意,我就把它拿了过来,算是帮人帮到底吧,也不知道这小子知不知道“知恩图报”。
我们这回去义父房间了,跟着老婆婆去的,义父坐在一个很大的椅子上,依然向原来那样背对着我们,我们走近他,他便挥手示意老婆婆出去,她把门关好就轻声出去了。
“义父,我们究竟什么时候能出去!”倒!没想到他竟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鬼话,好像快要被这里逼疯了似的,声音大得很。
“年轻人,别急躁,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们好,恩……”他顿了顿,好像在思考些什么,“要出去嘛,那就,就必须走完地下是所有的房间,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这是为什么,要记住我的话,永远都不能忘记。”
“什么?都走完!”这回是我们俩个一起喊的,我是被他吓住了,估计孟天泽也一样,我一看那密密麻麻的地图就知道这里乱得很,简直就像一个大迷宫,何况那张破旧不堪的地图根本就派不上什么大用场,破烂的几乎不能用了,而且这里还有那么多连在一起的屋子,再出现昨天的那种状况我们怎么应付?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他义父的声音打破了这间屋子里一雾诗(详解见后文)的宁静,“其实你们也不用灰心,你们慢慢就会发现,这里很有意思,我是说真的,年轻人,而且,你们要注意……一定要利用好你们手中的指环,那可不是个装饰品或是什么摆设,明白吗?”我低头瞧了一眼那个指环,依然是那么的亮,如果说它是个装饰品倒也没有什么错误,我的目光突然被义父手指上的指环吸引了,它那么大,那么亮,那种黑色似乎充满了神秘感,反射了蜡烛的光,显得更夺目了。
“你们两个过来,我这里有一封信,你们把它保存好,记住,要完完整整的保存好,千万不可以丢掉,在你们需要的时候才可以打开,这个……天泽你把它收好吧!”他义父很唐突的给了我们一封信,这封信被封的严严实实,我总有一种要把它拆开的冲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换化还有些东西需要你们自己去摸索,努力吧!年起轻人,前途无量啊!哈哈!”他这句话说得挺自然,很轻松的样子,我捅了捅孟天泽,悄声跟他笑着说:“喂,你说你义父怎么像交待遗言准备后事啊?哈哈!”“死去吧你!”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也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我知道他爱他义父爱得要命,咱可惹不起。
他絮絮叨叨跟我们说了一堆,有的我能听懂有的就听不懂了,不过孟天泽倒听得津津有味,我都不知道开了几次小差了,说完了我们就出去了,离他门口远一点的地方,我们就开起了小会。(怕他听到)
“你回去准备准备,我们一会就走!”
“什么?去哪?你不是要逃跑吧!没用的。”我被他吓了一跳,很惊讶的样子。
“笨蛋!当然要去溜达了,你可别忘了义父说的话,我们可是走过了所用的房间才能出去的,难道你想在这个鬼地方呆一辈子啊!再把尸骨留在这儿?可没有人埋你!”说完他转身就回房间去了。
哼,凶什么凶啊,大不了我就在这儿呆着了,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该死!怎么说走就走了!
我赶紧跟上他,他拿着那张地图,很认真地看这上面密密麻麻的每一个房间,我们顺手开了一扇门,发现里面的布局有些不同,不过大体还是那样的,一张床,几个箱子,几幅装饰画,只不过风格不是那么典雅,有那么一点点活泼的味道在里面,哇,好像有一种巧克力甜点的感觉。这屋子给我住不是正合适嘛!
“丫头,你说这屋子是不是给你这种人定做的?”
“哈,是啊!”我挺高兴,还真不容易,我们还有志趣相同的时候。
“我说呢,怪不得那么呆滞!”
“你去死!”我狠狠地把门关上了,“咣”的一声。
“有没有搞错!这门很贵的,你把手砸坏了不要紧,别把门摔坏喽!”
我恨不得把他掐死!唉,算了,杀人还得偿命。
他在前面连续推了好几间房子,结果都差不多,只是内部壁纸、地板、装饰画的风格不一样罢了。
“弄了半天,这儿怎么跟宾馆似的!”我觉得有点无聊,两手一掐腰开始抱怨。
“呵,是殡仪馆吧!”
啊?死人啊!
他推开的那间房子跟其他得也差不多,地上躺的是……
“啊!”我被猛地一吓,赶紧躲在他后面,不敢出来。他走进去,把手指放在那个人鼻子前面。
“没气了!”他很平静地转过头来,跟我说。我当时脸都吓绿了。
“喂,你行不行啊?没见过死人啊!”都这时候了他还有功夫大喊大叫,我拼命地摇头,他根本就不理,绕着那个人走了好几圈,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我好很多了,虽然还没有摸清状况,不过也大概的有了那么一点点印象。
“孟天泽,你说他怎么死的?”
“那还用问,这么大个地方,杀个人还不容易?”
“可是他是谁啊?为什么要杀他?”我这回才敢瞧那个人一眼,他好像面部表情很狰狞的样子,仿佛在死前挣扎过,眼睛没有闭,躺在地上,胸前有一道“S”形状的血迹,衣着很简单朴素,总觉得这衣服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丫头,找义父去!”他好像也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头,这才有点点点紧张。
“喂,你不是不怕么,紧张什么,怕死啊!”
“你有完没完!让你去你就去,不然你信不信我把你自己扔这儿!”他这回好像真的生气了,我真的怕自己在这儿,没办法,只能听他一回,出去找义父了。我走出屋子没多长时间就碰见老婆婆了。眼前一闪,突然一惊。
刚才那个人穿的衣服跟她的好像差不多啊,不会是……
“义父呢?”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她就开始问。
“怎么了?”她看我这个样子,有些想笑。
“我问你义父呢?出事儿了!”
“能有什么事儿啊,老爷他不在!”她倒挺轻松,不知道我这儿正着急呢。
“死人了!”我放开手,突然觉得刚才有点冲动。
“什么?在哪儿?”她眼睛瞪的老大,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跟刚才大有不同。我看她脸上那层厚厚的脂粉都快脱落下来了。
我抓住她就往那个房间跑,门是关着的,我用力把门推开,猛然发现里面好像少了点什么。
孟天泽?
“喂,他不见了!”我冲着老婆婆大喊。
她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我说话,直奔那具尸体走过去。“穆桐?怎么会这样?怎么弄的?怎么会这样?”她脸色马上难看起来。
“婆婆,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