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袭天之盗

    木门忽然“哐当”响了一下，是父亲月齐，月风问道：“爹，你去哪了？”月风感觉父亲一直都有点陌生。

    “一直在祭祀，今天你砍回来的祭木很粗壮，也很结实，几个祭司都夸你了。”父亲说话的语气和平常一样不紧不慢。

    “对了，今天不该去天轴的，那里是禁地，如果下次你还是不听劝的话，惩罚是免不了的，今天是看在你立了功的份上才没有追究。”

    “我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月风没怎么跟父亲吵过架，因为父亲那不紧不慢的性格，他真希望这句话能让月动一点怒，即使一点点，那会让他拥有发泄的理由。

    “下次注意点。”如预想到的一样，月齐还是慢条斯理地说着。

    “我娘怎么死的？”月风忽然问了这么一句，月齐愣了一下：“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娘生病了，没有治好……”只有谈及这个话题的时候父亲才会流露出一点情感波动，但月风竟然发觉这一点波动似乎也是佯装出来的。

    “傲芙大人法力这么强大，还有血桂的花药，怎么可能治不好？”月风想哭，他不能原谅父亲说假话时那平静的表情和对母亲逝去的无情。

    在记忆里，他似乎也没见到过父亲为之难过过。

    “阿风，你娘如果在世也一定希望你生活得很好，不希望你像现在一样只知道恣意妄为，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整天无所事事！”月齐的语气依旧没有任何情绪，低头开始收拾身上祭祀穿戴的衣饰。

    “我想知道母亲留了什么盒子给我，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说她是妖女，为什么我一直被人看不起被人嘲笑，为什么妻子和儿子受了这么不公，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一个丈夫和父亲能这么无动于衷？”月风激动地怒吼着，因为父亲从来没有好好告诉过她关于母亲的一切，虽然月风以前也不太想知道，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一个耳光划过月风的脸颊。

    “如果你觉得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你可以滚，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任何事要确认了才下结论，不要随便把这些话说出来，否则哪天你会发现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这么大了，难道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吗？”月风难得地发现父亲竟然生气了，而且似乎还夹带着一些关怀。

    “我会自己找到答案的。”月风说完走出了门，门外的老树哗哗作响。

    议事园外的大篝炉子熄灭了，炉子周围缭绕着淡淡的烟气，月风走过去，靠着炉子坐下，他忽然很累。村子的树荫摇曳着，夜风在房屋间呼呼穿行，月风有些困倦。

    眼前一团团光点升了起来，月风有些意外，想想也是萤火虫该来的季节了，他忽然很怀念儿时和半雪卫弘在村里村外抓萤火虫的日子，记得那时候，虽然也被人欺凌，被人冷落，但却有两个好朋友陪着，也算无忧无虑，但现在，似乎快一无所有了。月风的眼睛开始模糊，眼泪滚落在脸颊，又一阵风吹过，有点疼，他伸手去抓那些光点，却发现怎么也够不着……

    眼前的光点越来越亮，颜色也渐渐变红，月风发现不怎么对劲——那根本不是什么萤火虫，他猛地坐直了身体，天轴下端飞舞着一个个火球！

    那个人又去天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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