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爱一个人,其实很简单,我爱‘她’,便不能看着‘她’死……
窗花是血红色的,烛光便少有的血红,虽说是大白天,但外面的老天似想流泪,阴沉沉的,是以新房内,并不大亮堂,她身着一袭血红色嫁衣,却未戴盖头,一脸惆怅地坐在张精致的乌木圆桌旁,桌布上绣着对金色大鸳鸯,桌布的底色是鲜艳的血红色。
圆桌的边上,放着面光滑的铜镜,铜镜发着微弱的金光,她静静地坐在桌旁,一语不发望着铜镜,她眼角有泪痕,镜中的背景是间偌大的漂亮的房间,背景里坐着个妩媚的之人,那人一袭血红色长衫,长发飘飘,精致的五官美得令人窒息,却不是‘她’。
大喜的日子,再怎么痛苦,都不该这样丧着个脸——她想,她抿了抿血红的嘴唇,试着很努力地笑出来,笑容有些僵硬,她美丽的一张脸,不知从何时起,便似在千年寒冰中冻住,再也泛不起浅浅的酒窝。
“你——可想好了?”这个雌雄莫辩的声音,是从铜镜的另一面传来的,声音的主人妩媚至极,和‘她’长得八分相似,他们甚至有过一样的名字,却不是‘她’,她想,若自己真是个男子,该有多好!
几千年了,好不容易遇上个心上人,又好不容易做回女子,本该开心才对,但她知道,今日过后,她再与这一切无关,世间的种种,皆如梦幻泡影,她爱‘她’,便不能眼睁睁看着死。
岁月太过无情,一转眼,便是十年。
她依稀记得,十年前那个炎热的夏天,还是男子的她,与他在昆仑虚下的巴邑城中不期而遇,他抬手作揖,对她说,“小生神农睿辛,今日凑巧路过这巴邑城,素问这巴邑城中,有一奇男子,长得倾国倾城不说,还常除暴安良,助人为乐,深受城中百姓爱戴,今日一见,果然……果然名不虚传。”
她淡淡一笑,回礼作揖,“兄台过奖,小生在这里,替司幽表哥,谢过!”
“司幽表哥?”她质疑道。
“小生不才,乃公子口中奇男子司幽的亲表弟,公孙白民。”
“公孙氏?”睿辛若有所思,“兄台,小生有一疑问,不知……”
“兄台莫误会,我乃东荒白民之国的大皇子,本姓萧,出生时黄帝凑巧串门,阿爹说我与黄帝有缘,便让我拜他做了干爹,因阿爹敬重干爹,便将我以干爹起的名字养大。”
“原来,他便是,从小被帝鸿送往昆仑虚学艺的独生子白民,难怪姨爹到处与别人说,他有个才貌双绝的干儿子,长得……倒是甚美,甚美!”她想,那时候,她其实不知道,她是在嫉妒他。
她出生那一年,九重天星光璀璨,说是天降祥瑞,炎帝大喜,神吏阿谀奉承,说太古时代,神族女祭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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