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看见闯王心中不高兴,赶快说:“闯王,宋献策虽然没捉到,可是我们接应他的小将军收拾了啦,还捉到他的亲信将士十几个。”
“哪个小将军?”闯王疑惑的问道。
“他们都叫那个少年小将军吴福,被我一枪刺死。哈哈哈。”
李自成说毕,把右手一招,一个亲兵走过来,俯身从白马的镫子上解开人头,扔到闯王面前跟
着,后边的十来个亲兵也都把人头解下,咕噜咕噜地扔到地上,在闯王的脚前滚成一堆。
闯王看了一眼,吩咐把这十几颗人头都挂到那棵松树上,让明天追在后边的官军和宋献策看个清楚。
人头很快地在树上挂好了。吴福的头颅挂在树身上,正是贴卢象升的那张布告的地方,其余的头颅都挂在旁边的一根横枝上。
闯王走近前去,重新把所有的人头扫了一眼。月光正照在人头上,连他们的鼻子眼睛都看得一清二楚。这些人,很多都是秦军的精锐。
“闯王,这个小家伙,骂起人来,比宋献策都要狠。”
闯王犹豫了一会说道:“找条席子将他安葬了吧,他虽然跟我们对抗,是不仁义的做法,但是他曾经深入东虏多年,是我们大明的英雄,英雄应该有应该的尊严。”
“他到底是谁啊?”众人疑惑的问道。
“他是李栋的师弟,西北三大谋士之一吴又可的儿子,吴福。”李自成有些洋洋得意的说道。
“啊。”众人不禁大吃一惊,谁也没有想到,一场简单的遭遇战,竟然让吴又可的儿子战死了。
众人知道,虽然京师有秦军的队伍,但是并不知道具体的番号,而且秦军在西北的主力部队一直没有出现。
在众人看来,秦军如果能够不插手,那才是天大的好事情。如今竟然杀了吴福的儿子,这让众人担忧起来。本来压抑的心情,变得更加压抑了。
牛金星看着吴福的头颅微微一笑说道:“我们何不利用一下这颗头颅,我听闻吴福应该在卢象升军中,我们何不假装秦军的部队,去西北哭丧,将事情栽赃到卢象升身上,那我们的压力岂不是小了很多。”
“好,就这样办!”闯王点头说道。但是心里却隐隐约约有些担忧。惹恼了秦军,会不会惹来大麻烦。
想到这里,闯王又想到当前最大的麻烦,官军,因为卢象升一直引而不发,而大量的官军则围着自己的大部队不停的骚扰。
崇祯虽然派了吴牲来谈判,但是这战斗却一直没有结束。
闯王继续问道:“官兵怎么没有动静了。”
“大概他们怕中埋伏,停下来了。”
一丝不容易觉察的微笑从闯王的嘴角流露出来,一方面是对官兵的蔑视,一方面是觉得果然实现了他的希望,今晚可以让将士们休息了。他用宽厚的眼光在李自成近来显得消瘦的脸孔上打量一下,又看看他的身上,忽然从敞开的斗篷下边看见李自成的左胳膊用布条吊在脖颈上,袖子上有大片血迹。他轻轻地哦了一声,走近一步,问:
“你的胳膊挂彩啦?什么伤?伤了骨头么?”
“箭伤,没有伤骨头。”李自成带着满不在乎的神气笑一笑,说,“没有啥,没了一个眼睛可以打仗,没了一只手也可以打仗,只是不能够拉弓射箭。看样儿,追赶咱们的敌人又增加啦。闯王要不我回去布防?”
“算了,今天晚上你在我这里好好休息吧。”
“上马!”高迎祥向大家命令说。
李自成一翻身,便上了战马。看着受伤依然如此利落的李自成,高迎祥心中颇为感慨。
而李自成身边又有田见秀等少年郎的拱卫,让高迎祥不知道有多么羡慕。
“李自成是压制不住的,他的崛起是早晚的事情。”高迎祥在心中说道:“只是如今我手下没有多少战将,不得不依靠他。”
“斩杀吴福哪里有那么简单,李自成故意没有说战场的重点,就是怕自己猜忌他罢了,可是你李自成也未免太小看我高迎祥了。”
……
将队伍安排在一个山坳里,高迎祥的队伍终于可以休息了。
一直到了早晨,天空刚刚有一丝光亮,但是有迷雾遮挡看不清楚。
突然在树林外的山口咚咚咚几声炮响。
一队队埋伏中的秦军从树林中一跃而起,发出一片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向休息冲杀过来。同时,一队火炮手和一队弓弩手,站在高地上对农民军猛烈射击,霎时间,有一批农民军的骑兵和步兵倒了下去,鲜血使小河的流水变成了红色。
幸好这个时候,高迎祥并没有在这种突然的袭击下惊慌失措,他虽然是一个书生,但是打仗的时候,却彪悍异常。
在危险的局面中,在纷乱的千军万马和刀光剑影中,像山岳一样屹立不动,如今,又是对他的一次考验,面前丛林里经发生了混战,自己的将士们不断地纷纷倒下,而且炮弹和利箭在他的身边和头顶飞过,密得像飞蝗一样。
就在这片刻间,他看出敌人的弱点,忽然放了心。在迷雾中,秦军看不清楚自己,自己照样也看不清楚官军。这样就是扯平了,而且官军的数量明显比自己少。自己不用怕他们,对面只不过有武器和地形优势。
突然,他的赤龙驹的胸前中了一箭,狂跳数尺,然后倒下。
当马倒下时,他敏捷地跳下米,立刻换乘一匹同样高大的青葱马,仍然立在原地不动。
有一股官兵发现了他是主将,凶猛地向他扑来,企图把他捉住,离他的面前只剩下二十步远近。
簇拥在他左右的亲兵亲将都十分紧张,以为他会大喝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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