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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等到我再一次醒过来时,头顶上的阳光,正无情地炙烤了下来,直照着我头晕脑涨的。
我坐了起来,才发现,我们竟是倒在了离疗养院不远处的一片田地里,一侧,刚好长长高高的稻谷。谷穗丰满,有的已经弯弯地弯下腰来,正正好挂在我的眼前。
我感觉到渴,饿,无力,那一种后怕以及不知道以后该如何是好的慌乱,这才慢慢地渗入我的骨血之中,让我开始感觉到痛苦与害怕。
这时,我又听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咳嗽声。我转而看着,就见一头都是血迹的郑熵正激烈地咳个不停。
血?
啊,想起来了,一定是我们把他吊下去的时候,给撞到了。这么一想时,我对他倒是生起了一点点的愧疚之心。可转而一想,若不是这么做,这会,他一定就在睡梦之中,给烧成了灰了。
我又没有愧疚之心,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我又听到了他似在呢喃那样,说着什么,“水,水”的话。一开始我还没有确定,于是趴过去,仔细一听,果然,他是在呢喃着水字。
这会可没能找得到任何可以饮用的水……得吧,我纠结什么?不管怎么样,这里的水,既然可以养稻谷,就……好吧,好吧,这也是无奈之举,全是活马当死马医了。
我双手合起来,形成一个手勺,勺着水渠里的水,反复地喂了他几口。
他倒是没能咽下去,见这个情形,我想起了电视里最常见的一个场景:男主角晕倒无法进食任何东西时,女主角在犹豫之后,带着悲情的感情,用嘴,去喂男主角……
可是,郑熵不是我的男主角,我更不是他人生之中的女主角,所以,我才不会用这个方式去喂他。
我是十分的粗鲁的,一用掐着他的嘴,一边,又勺了些水,再喂进去。
这一回,他咽下去了,却又激烈地咳嗽个不停。接着,他又开始激烈地喘着气,大有快要窒息的感觉。
我可是被吓到,一时间,愣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唐宁也不知道是打那里冒了出来,突然钻到了我的前面,直趴在郑熵的胸前,似乎在听他的心跳声,接着,她又直起身子,伸出双手,用力地锤打着他的胸前。
起初,我觉得,这方法不错。
但过了好一会后,我突然发现,唐宁的节奏,力气,似乎,过快过大了?
啊,我怎么就忘记了,这个人,还是一个疯子。
我只得制止住她,“行了,再捶,他非死掉不可。”
“他是魔鬼,就得死啊,我要赶紧把他打死。”没想到,唐宁居然是这样认真的答我。
我一时间,很无奈,又很幻觉,总觉得,自己这到底是糟了什么祸,怎么的会遇上这么可怕的事情,这会,还带着一疯一瘫,躲着被重新当成疯子给抓回去关起来的危险……不,只要再一次被捉,就一定是死路一条了。
我一想到昨晚唐姬编与陈天使的对话,心,就不断地往下沉,几乎快要沉到最底处了。
这时,我又听到郑熵在说话,他似乎在问我,“这是那?”
我幽幽地转过头去,用十分可怕的眼神,盯着他。
对的,我是盯着他的,带着明显的恨意的。
要知道,我十分清楚,唐姬编如果是要对付我的话,犯不着用这么激励的手段,他只需把我狠狠地抛弃,再利用自己手中的势力,不断地打击我,直到我所有的韧性都给打垮为止……而像这样的手段,只能是用来,对付郑熵的。
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对待自己口中的好兄弟。而且,他,知不知道,我当时了正好被陈天使关在那里面?
好吧,我承认正因为这样的种种想法,让我迁怒于刚刚才醒过来的郑熵。
郑熵显然还没能从长达两年多的晕睡之中,马上清醒过来,他看着恨意满满的我,好一会后,才缓过神来。
他居然,还记得我,“严莉?”
我点头,“很荣幸你还记得我。”
他很意外我这么说,“你在说些什么,这里又是那里?”
“这里是A市的市郊。”
“A市?我什么时候回到这里的?”郑熵居然还很困惑。
我冷笑一声,“你这个问题,我可回答不了,郑熵先生。”
郑熵听到我的话后,更是惊讶地盯着我看,好一会后,咬着牙,问我,“你刚刚叫我什么?郑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