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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是嘻嘻笑了一下,走了。
好一会又回来了,却是一声不吭地坐在我的对面,阴沉沉的,似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起初还不在意,又觉得渴,正拿出水杯,喝了一下,发现,水被喝光了,不得不站起来,想问店主店里有没有开水时,略过郑熵一眼,惊呆住了,失声叫了出来,“姬编?”
却,马上意识到,坐在我对面的,不会是唐姬编,而是郑熵。我顿了一下,再看一眼,这时,郑熵正好抬起头,看着我,我发现,他的眼睛,是棕色的。
果然是郑熵没有错。
但,此时他,真的像极了唐姬编,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不要说别人了,就连我,唐姬编的枕边人,都觉得,如果他开口称自己就是唐姬编的话,我都会信他。
原来,他与他,真的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
这一回,我是真信了。
“怎么了?”郑熵的说话方式也变了,低沉,冷峻,倒真的和唐姬编一个样,这更加让我……迷惑?啊,我这是怎么了?
我及时收住自己暂时被迷惑了的内心,不断地提醒自己,他是郑熵,不是唐姬编,我可不能对他有任何意乱情迷的越轨行为。
我尴尬一笑,摇头,“没什么,”又马上拿自己的水壶当借口,“没用,我想去问老板,有没有开水的!”
“不用问,让他煮就行了。”郑熵冷着脸说着,也没有站起来,只伸出打了一个手势,刚刚过来的店老板就跑过来,弓着身问他,“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
“煮点开水,把水壶装满了。”他说着时,指的是我的水壶。
我正为他这么直接地无礼要求感觉到尴尬,更猜想着,店老板听后,可能会不高兴之类的,还想说,“不用,不用了。”之类的。却不想,店老板居然马上抢过我的水壶,很恭敬地说,“好的,马上就为你准备。”
还怕我不同意似的,一转身,快步离开。
我直搞不清楚状况,直站着,望着店老板背影,心里,种种说不出来的违和的滋味,搅得我难受。
郑熵却提醒我,“坐下,别人都在看你了。”
我才这意识到失态了,马上坐了下来。
莫名地显得拘束不安了起来,仿佛郑熵装成了唐姬编的样,连气场都变得如此的像,让我很难适应一样。我居然朝着他呵呵的几声假笑,却又想不出要说什么,倒一下子没有刚刚那种和谐的气氛,显得很古怪。
可郑熵比我更古怪,他居然就打算这样装下去,再没有刚刚的贫嘴,只是冷峻,那一种扑面而来的冷咧,像突发的暴风雪那样,叫我感觉到阵阵的恶寒。
说实在的,我早就适应了唐姬编的冷咧,所以,就算是和他在一起,也觉得再自然不过。可我这会,居然无法适应郑熵的冷咧,觉得周身的不自在,好像被冻住了那样,唯有心跳,慢慢地不正常起来。
郑熵发现了我的不正常,“你怎么了?”
我马上摇头,“没事。”
“饿了?”
“没事。”
“……”他居然就这样盯着我看,直看得我心里发毛,不敢跟他四眼相对,低下头去,玩手指。
“你又玩手指?”他又问我。
我愣住,尴尬一笑,马上放开双手,试着笑得很大度,“没有,我,我……”我觉得,他的问话,好奇怪,可又想不出到底那里奇怪了。
这时候,店老板把装满开水的水壶送了回来,总算是帮我缓解了这一尴尬的场景。我拿起了水壶,又站起来,“我到外面走走……”
郑熵没有马上反对,却是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别单独离开。”他说着,也站了起来,“要走,一起走。”他说着,竟是走到我的前面去。
我疑惑得不得了,只盯着他高大挺拔的后背,思路一时跟不上,回过神来时,我突然开口问他,“你,你不是要喝酒的吗?”
郑熵没有停下来,却是冷冷地回了我一句,“我骑车,喝什么酒。”
我被这一句呛得,直合不上嘴,心里反问了自己好几下:难不成,是我记错了,刚刚是我要喝酒?
我真怀疑是不是自己得了老年痴呆症,这么快就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了。
郑熵骑上车,马上又要出发。
我只得急忙忙地跟上,只是这一回,他并没有像刚刚那样,一开始就肆意地往前冲,直让我没法跟得上。
这一回,他倒骑得很慢,仿佛在配合我的速度那样。
我倒是因此而感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