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兰被彻底呛住,张了张嘴,半句话噎在喉咙里,就像生生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
宁浅心里痛快,却笑不出来。
宁梓欣皱了皱眉,夏默澄一心护着宁浅,让她心里极不是滋味。
可表面上,她却笑得清甜,走到两人中间,不着痕迹地推开宁浅,挽上夏默澄的手臂,娇嗔道:“默澄,你这么晚了过来,也不和我说一声,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吗?”
夏默澄沉了一下眸,没有推开她的手,脸上笑意如常,“我是来送浅浅回家的。”
宁梓欣闻言脸色一变,眼底升起了浓浓的恨意,但很快,她就将这种负面情绪压下去,夸张地苛责道:“浅浅!你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姐夫,默澄才刚回国!”
适时表现出她对夏默澄的体贴。
宁致远满意地点了点头,至今为止,宁梓欣的一举一动都无不展现了作为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风采,而宁浅,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眼里压着怒意看向她。
“你还有什么要说?没有就回去!你姐姐挑了一天的首饰,这会儿也累了,你倒好,惹了一整天的事,还没完!”
宁浅低着头,手里死死揣着夏默澄给她的打火机,“我没有摔项链!”
“哟!”苏芷兰当场就笑开了,“这话说的,难道项链是欣儿自己摔的?把别人送来的嫁妆亲手摔在地上?老爷子,你信吗?”
宁致远凝着一张脸,没有说话,这表示,他没有被说服。
宁梓欣拉起父亲的手,“爸,就当是我摔的吧!你们就别再怪浅浅了!”好一副体贴妹妹的形象。
“那可不行!欣儿,你们学法律的,最讲究证据!她要说自己没摔,就拿出证据来!”苏芷兰两手抱胸,咄咄逼人。
她就是看宁浅不顺眼!这丫头,哪一点都比不上她家欣儿,还是个小三生的,凭什么接回宁家让她帮忙养?从小到大,每看她一眼,都让她想起那个该死的女人!所以每逮到机会,她都要好好折磨她一番!母债女还,天经地义!
摔项链没有别人在场,证据从何而来?
宁浅果然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看着妹妹那张因挫败而憋得有些青紫的脸,宁梓欣得意地笑了。
宁浅想和她争?那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就像个跳梁小丑,无论多么费尽心思,戏演完了还是要下台,让位给她这个主角!再说了,要嫁给夏默澄的人始终是她!
“我们进屋去吧!”宁梓欣甜甜一笑,拽起夏默澄的手要将他往屋里带,“留在这里,会让妹妹难堪的。”
苏芷兰马上接腔,“你看我们家欣儿多体贴,宁浅你什么时候才能做到为别人着想?”
宁致远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夏默澄被拉得走了几步,不再往前,回过头来道:“伯父,还是先听她解释吧。”
宁梓欣适时拽回他,又开始撒娇,“你那么关心妹妹,都不关心一下我。项链没了,你再给我买一个好不好?”
这一次,夏默澄没有再不动声色地拒绝,而是用温润的声音安慰着,“你若真想要,过几天我们再去买一个。”
夜色太暗,以至于宁浅都看不清楚,夏默澄眼中的那抹笑意,到底有没有直抵眼底。
反正和安慰她时并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