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抱上酒店客房的大床时,宁浅才醒。
一睁眼,对上他还微微泛红的眼睑,怔住。下意识就用手捞过被子将自己捂得死死的,“君子不趁人之危!”
夏默澄在一旁轻笑,“放心吧,我对我的自制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边说边递上去一杯加了药片的水,“把它喝了。”
宁浅狐疑地看着那片白色药丸渐渐沉底,一脸拒绝合作的神色,“我不喝!谁知道你加了什么药想害我!”
夏默澄哭笑不得,“这是解毒的,你刚才注射了……”
他话还没说完,宁浅就嗤笑一声,“夏默澄,你以为我真傻啊,我才不会为了一个渣男和自己的生命过不去呢!”
被她骂,他听了也不恼,拿开杯子,平静道:“没事就好。”
他竟然难得的没有反驳她,还如此平静!
宁浅一脸不解,甚至有些担忧,“你怎么了?”钻出被窝一手就要伸过去探他体温,“不会是路上风太大,被吹着凉发烧,脑子烧糊涂了?”
夏默澄却在她的手还未触及身体前,退开一步,淡淡应着,“没事。”然后不再看她,转身就进了浴室。
“哎你等等啊!”宁浅赶紧追上去,“心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这人搞什么?
明明是她被丢在包厢里一个人枯等,无聊了才去把玩那根针管,谁知道玩着玩着就睡着了……她都还没抱怨他甩下她,他倒生起闷气来了?
夏默澄头也不回,“去给你放水洗澡。”
宁浅踮起一双光光的脚丫踩着地板上,愣了。
还是这样,无论他多累,多难过,对她的关心却从来不会为此减少丝毫。
可这代表什么?
她只知道,他要娶的人不是她。
夏默澄出来时,见她光脚站在地板上,又皱起了眉,“地板凉!”
说罢,不等她反应,就一把抱起,又放回到床上,好像她是个还不会走路的小宝宝。
宁浅环视房间一周,她的东西都在这里,可是,“夏默澄,这不是我的房间!”
“我帮你换了大房。”他道,“原来那间太小。”好像这是多么自然而然的事情。
宁浅苦着一张脸,“夏土豪!房钱公司可是不给报销的!我一个月那么点工资,你让我住大……”
他终于有了丝笑容,打断她,“房钱你不必考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宁浅眯了眯眼凑过去,两臂挽着他的肩,亲密地唤了声,“默澄……”
他顿时全身僵硬想要退开,却被她一手勾了回来,“别躲!”
夏默澄只能撇开视线,尽量不去看那张让他怦然心动的面容,死死握拳,额角都快冒出汗来。
“这会儿又那么怕我了?”宁浅贴着他耳朵,一个劲地吹气。
他的身体亦随之狠狠颤抖!该死!她要玩哪出?
夏默澄拼命忍着想要回抱她的冲动,呼吸却越来越不稳。
宁浅满意地笑了,再开口时痞气十足,“姐夫,我刚才确实没注射毒品,不过喝了点小酒,所以你别生气了。但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估计你不爱听。不爱听,就把它们当成醉话吧!”
夏默澄从喉咙里艰难发出一声“嗯”的单音,身体更加僵硬。
她吐出的每一股气息都若幽兰飘香,让他心颤不已。
可她接下来说的话,却不是他想象中那些床笫间私密的情话,而是披着糖衣的致命毒药。
“夏默澄,如果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是想让我背着姐姐当你的情妇,那好,我宁浅认了!可如果你只是想看我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为你那些温馨的小动作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模样,那么抱歉!”
一席话,如一记闷锤,砸在他心上,钝痛,扯心!
“浅浅,我不是……”他急着辩解。
她却一手按住他的唇,阻止他反驳,“听我说完,我怕过了今晚,我就再也没有勇气说出来。”
她顿了顿,整理好情绪,接着道:“夏默澄,我恳请你不要那么自私,好吗?考虑一下我的立场,你要娶的人是我姐!不是杂七杂八的路人甲!你知道我每天跟你纠缠,背负着多大的心理压力吗?如果你真心为我好,就让我走!我知道要彻底放手很难,我比你更难,可我会努力尝试。你看我离开你一年去美国,不也过得好好的吗?”
说完,她苦涩地笑着,扬起脸看他,在等他做最后的决断。
是彻底分开,还是离开姐姐选择她?她想无论哪种结果,此刻被他说出来,她都能接受。
却没想到,原本绷紧一张脸的夏默澄,却在听完她的话后,脸上浮起一抹释然的笑,伸手就将她拉进怀里,在她耳边斯磨唤道:“浅浅!”
她完全糊涂了!这是什么回答?是她没说明白,还是他又在耍赖皮?
“夏默澄!你到底听没听懂?”她怒不可遏。
他反而笑着,薄唇擦过她的耳畔,生生止住了她的怒言。下一秒,天旋地转——
夏默澄的身子随之压了下来,拥着她双双卧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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