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也才会时时刻刻想到我们,给我们传授闻城发达城市的新经验。”
胡小英的话一说,叫他又是“从市长”,从远亮无法,只好将一整杯酒都喝了。胡小英坐下来的时候,又朝梁健看了一眼。眼神之中,含情脉脉,但也是一闪即逝。
梁健又单独敬了杜省长、金伯荣和高成汉的酒。大家也都没有谈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喝酒聊天。领导也是需要休闲的,这样的酒就容易喝得下。晚饭之后,各自散了,金伯荣家里本就宁州,回家去了。高成汉、胡小英,是杜省长让省政府安排了酒店。梁健看看时间已晚,今天也不方便单独与胡小英在一起,也就回家了。
到家之后,看到项瑾和莫非菲坐在客厅当中。莫菲菲竟然让项瑾在教自己弹钢琴。钢琴声时断时续,初学者那种毫无章法,简直暴露无疑。莫非菲说:“梁健,你坐在沙发上,听我来给你弹奏一曲。”
项瑾就朝梁健一笑,与他坐在了一起。梁健与她的手握了握,项瑾的手很软,也挺暖。梁健对莫非菲说:“洗耳恭听。”等莫菲菲开始弹了,梁健就有些后悔了,心道:“你这弹的是钢琴吗?”不过等莫菲菲弹完,梁健站起来说:“还不错,等弹个十年八年,应该可以听听了!”
莫菲菲朝梁健道:“梁健!你是在欺负人,晓得你这么说,我就不弹给你听!”梁健说:“我先去洗澡了,你们慢慢弹。”项瑾对梁健说:“我给你倒一杯蜂蜜,你洗完澡再喝。”梁健在项瑾脸上亲了下说:“谢谢。”
梁健洗澡的时候,才记起来,本来今天吃晚饭,是为了问从远亮几个问题。但是一开吃就全忘记了,被酒场的气氛夹裹着。从浴室出来,梁健才到书房给从远亮打电话。
从远亮那边传来小孩子的声音和打游戏的声音,看来那个ipad已经派上了用场。梁健问道:“从市长,刚才喝酒的时候,只顾喝酒,都忘记问你最重要的事情了。在服务张省长的时候,我最应该注意些什么。我以前看过一本小说,里面写到服务一位省委书记,各种细枝末节,比如如何开车门、走路时与领导保持的距离、谈话时只能坐半个屁股等等,非常吓人啊!”
从远亮笑说:“哈哈,这说明,这位作者其实没有做过真正的省委书记和省长的秘书,如果他真的做过,就知道,这些并没有外界说的那么夸张。如果他的领导是真的这么要求,那只能说,他跟的是一个老爷,并不是一个领导。要知道,虽然我们现在也是一个官僚的体制,但是真正上层的领导,对这些方面,并没有那么强调。否则,这些死规矩就能把人耗死。在这方面,梁健,你绝对可以放心。张省长看重的不是这些。”
听了从远亮的话,梁健松了一口气,但是赶紧问道:“张省长最看重的是什么?”
从远亮说:“我想想……”从远亮是真的在思考,并不是随便说,过了一会,他才道:“概括起来,可以说这么几点吧:一是时间。张省长的时间观念很强。他开会一般都是提早五分钟到场,他从来不摆架子,说主要领导一定要最后一个到场。不是,他会提早五分钟。二是信息。这点,你真的必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要掌握第一时间的消息,如果让省长消息滞后,那就麻烦了,张省长会严厉批评的。三是思考。你不是一个简单的执行者,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记录者。你也必须得是一个思考者,给领导提出一些有用的意见建议,将领导的零碎思想,变成系统的想法。这方面,原本应该由调研处去完成,但是调研处的人,并不一直跟在领导的身边,为此,你要更加的留意。有时候,张省长会问你一些想法,你得答得出来,而不是泛泛而谈。”
梁健回味着这几个方面:“时间”、“信息”、“思考”,这概括得很不错,对于梁健去做好下一步的工作,很有指导意义。梁健忙感谢:“从市长,你的提点真是太好了。”
从远亮说:“那你到说说看,我到了基层去该注意什么,我现在有种瞎子摸象的感觉。”梁健在基层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也的确有些心得体会,他没多想就说:“我感觉有四个方面:一是情况清。从市长到了下面,首先应该每个县区、每个乡镇和分管的部门都去跑一跑。但是不仅仅是听汇报,有时候也可以搞些微服私访,但是别让人知道,你在私下里走,这是为了避免人家忽悠你。二是人头熟。跟下面的人要打成一片,但是保持距离,看得清哪些人可用。三是会放权。该交给别人的,就交给别人去办,否则会把自己累死,下面的工作纷繁复杂。四是严督查。对自己好一点,就要对下面严一点。权力给了人家,你要他们干好,否则管理失之于宽,就会没有威严。”
从远亮听了,暗道:“梁健年纪轻轻,这些年在下面没有白呆,怪不得张省长会看重他。”
与从远亮打过电话,梁健本想喝好蜂蜜去休息,没想到又有电话进来,接着各种电话和短信就接连不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