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只能排在后面,提拔的节奏就又只能放缓了。
想到这种种,萧正道悔意无穷,他寄希望于王道说:“你们省委办公厅,还有没有副处长的位置,可以排名靠前的啊?”王道听到萧正道要请他帮忙,赶紧推脱:“萧处长啊,我只不过是一个秘书,就算是有也做不了决定啊,都是秘书长说了算的。更何况,我认为啊,萧处长,你最好呢,还是留在省政府办公厅啊。俗话说,做生不如做熟啊!”
萧正道说:“老弟,现在不是熟和生的问题啊,现在是梁健要整我的问题啊。”王道为推卸萧正道的请求,反过来劝道:“萧处长,机关里工作就是这样的,说得好听点,就是见机行事,说不得不好听点,就是见风使舵。这方面,你肯定比我懂。我的意思是,不如你去跟梁健做个小,陪个不是,最重要的是,让梁健别将你那篇错别字很多的材料拿给领导去看了。”
萧正道说:“可是,我之前已经得罪他,梁健这个人……”王道说:“萧处长,对不起了,书记叫我了,我不能跟你说了。回头再聊……”电话挂了,只留下“嘟嘟”声。萧正道,不由骂道:“我真是被你利用了!我活该!”
萧正道想起来,几天之前正是王道打电话过来,让他举报梁健。现在举报不成功,萧正道需要王道帮忙的时候,王道却逃得比谁都快!自己简直就是直接被这小子利用了,他真是替自己不值。
下午,萧正道还是坐立不安。在去卫生间的过道里,他都感觉到别人看自己的目光有变化,仿佛他就是一个要被剔除出一处的人了!这种感觉极其可怕,到即将下班的时候,萧正道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垂头丧气地敲响了梁健的办公室门。梁健一个人在办公室,萧正道进去之后,首次带着恳求地语气道:“梁处长。”
梁健朝他看了一眼,从手边拿起了一本《领导文萃》,对他说了句“请坐”,自己却看起了杂志。该摆架子的时候,就得摆架子,否则人家会认为你这个领导当得不专业。在萧正道眼中,对梁健的这个架子,也毫无异议。他非常谦虚地道:“梁处长,我想向你来汇报一下思想。”
梁健仍旧看着杂志,似乎被里面的内容深深吸引了,嘴上却说:“哦,好啊,你说吧。”萧正道看到梁健似乎心不在焉,但他知道,梁健肯定会听他说的话。就说:“梁处长,真是很抱歉。之前,你交待的任务,我由于这两天有些私事,所以没有好好准备。”
梁健抬起了头来,问道:“私事?”萧正道不知梁健为何强调“私事”两字,只点了点头说:“因为私事……”梁健问道:“什么私事?”萧正道说“私事”只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梁健要追问,一时之间竟然卡壳,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转动着脑筋想要瞎编几句。
梁健说:“你看,是不是这件私事?”说着,梁健从办公桌左侧的抽屉当中,取出了一个信封出来,递给了萧正道。萧正道瞳孔一缩,感觉不妙,接了过来,更觉心惊。
他打开了一看, 竟然就是自己举报信的打印稿和照片。萧正道心想,这怎么会在梁健那里!但是他又发现,唯一能想到,就是甄浩。当时自己把举报信写好第一个就是发给了甄浩,没想到甄浩却将这份举报信打印了出来,给了梁健。他做恶人,甄浩做好人!
苍天啊!机关里到底还有谁值得相信!萧正道如是感叹,却知道为时已晚,梁健肯定已经恨死了自己。萧正道看着这封信,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梁健,嘴上却道:“梁处长,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梁健哈哈一笑:“我开玩笑的。我原本以为这封信是萧处长写的呢,因为字里行间有些相似。不过,现在我觉得不可能,因为这些照片,显然不是萧处长能拿到的,我现在我把这封信,交给你,帮我看看,不知道谁哪个家伙写了这种无聊的信。如果找到了,就告诉我一声。”
萧正道怪异地笑笑说:“怎么会有这样丧心病狂的家伙,居然如此诬蔑梁处长。简直是疯了。梁处长,我一定会去好好关注,如果听到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向梁处长报告。”梁健点头说:“好。”萧正道说:“梁处长,至于我整理的那个张省长讲话材料,不知道是否能不给领导看?我今晚连夜就去重新赶工,一定整理出一份高质量的讲话稿。”梁健说:“这个我会考虑,如果你想要重新整理,那你就赶紧吧。”
梁健没有把话说死,萧正道更加惴惴不安,他说:“梁处长,我们处室能不能别减人了?大家工作都很忙,减了人,工作量就会增加。”在萧正道想来,如果要减人,那个被减的,肯定就是自己了。只要不减人,他就有留下来的希望。
梁健却坚决地说:“这个我不能答应。我们处室必须减人。这是我已经决定的事情,也已经与李秘书长说好了,不能改变。而且,谁会从我们处室出去,明天就能知道。”
萧正道一个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即将在中午的时候,梁健向李秘书长汇报了情况,得到了同意,梁健就再次召集大家开会。在小会议室内,大家都严肃地看着梁健,等待梁健宣布,谁将会被从处室里踢出去。
科员郭栋光心想,最好是萧正道能够离开,这样就不会有人来给自己穿小鞋了。当时当他听梁健宣布“即将离开我们处室的是,郭栋光!”时,郭栋光差点就当场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