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发话。
梁建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的思绪一下子就飘到了三年前,第一次与沈连清见面,似乎也是在这个办公室中,他到的时候,他正好在打扫卫生。然后一段对话,让他就生出了要用他做秘书的想法。
所以说,命运是很奇怪的东西。有些人,本来注定不会交集,可却交集了。这三年来,沈连清的工作算不得十分出彩,可胜在他细致,懂得收与放。
可如今,说不定明天省里文件就会下来了。
梁建晃着神的功夫,沈连清也察觉出了一些不对,他皱了皱眉,却忍住了没出声打扰梁建。
回过神,他站在那里,神情正常,看不出什么。梁建笑了笑,说:“前段时间,我记得我问过你,有没有想过接下去要去哪里。你想过了吗?”
沈连清笑了一下,说:“还没。我这个人比较懒,习惯了东西,懒得去改变。”
“这个习惯不好。这官场上,没人能够一直留在一个位置上不动的。你这两天好好想想吧,想好了跟我说一声。”梁建说完,就低了头。
沈连清站在那里,看着他,眼里多了忧虑。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犹豫了一会,转身开了门出去了。
回到办公室中,心思怎么也宁不了。他想到之前的一些传言,再联想到梁建今天的话,忽然惊觉,难道是上面已经下了决定了?
沈连清心里顿时不安起来。就像他说得,他习惯了呆在梁建身边。他也不是没想过接下去要去哪里的问题,只是,他感觉迷茫。此刻,忽然接收到这样的讯息,他这心里忽然就愁了起来。这一愁起来,就有种收不住的感觉。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时间,却又要给郎朋去送饭,一路上都有些恍惚。到了永和宾馆,也没像前几次一样,查看一下,就径直走了过去,直奔307房间。
房间门开了,郎朋看着已经好了很多。接过他手里的饭盒,郎朋就准备关门。沈连清拦了一下,问:“怎么样?他招了吗?”
郎朋摇了下头,没说话。沈连清心里不有丧气,情绪低落地回去了。
永州的夜,跟其他地方的夜都差不多,不同的是,永州夜里的市民要格外活跃一些。此刻,眼前的广场上,大妈们无比欢快地跳着广场舞,歌曲月亮之上的调子高昂地在空中回旋着,梁建坐在广场边的长椅中,看着眼前这些扭动的身躯,心里满是复杂。忽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白皙的皮肤,有些冷,可却带着某种力量,冲击入他的身体。
他转过头,那张魂牵梦萦的脸在朦胧的灯光下,带着温柔的笑,目光静静,就像一面平静无波的湖水,让他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不论怎么样,我都陪着你,没什么过不去!“音乐声很响,她的声音很轻,可他听得格外清楚,就好像是在耳边的呢喃。
他的心,一下就热了起来。
这一回,他不想克制。
四月底的夜里,风还是有点凉。轻舞的窗帘后,她白皙的脸上带着两抹红晕,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如果可以,他真想就这样一辈子将她锁在身边,再也不放开。
可,总有煞风景的时候。
手机铃声突兀地出现,惊扰了这一室的温情。梁建带着无奈起身,她也是匆忙起来。梁建拿出手机一看,是郎朋的电话,心里顿时微喜,立马就接了起来。
“他招了?”梁建迫不及待地问。
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并非喜讯,只能算是噩耗。郎朋说:“他被人救走了。”
梁建猛地一震,下意识地反问:“你说什么?”
郎朋咳嗽了一声,才又重复了一遍。
梁建的手紧紧攥着手机,仿佛要将这手机给捏碎一样,“怎么会这样?”
郎朋又咳嗽了,好几声。梁建一心在毕望逃跑的事情上,没有在意。郎朋说:“不清楚,可能是什么时候暴露了行踪,让他们找到了这里。”
自从毕望住进永和宾馆后,郎朋就没出去过,要说暴露,除了梁建之外就只有沈连清。但这话郎朋没说出口。
他又咳嗽了起来,梁建脑子里一片乱麻,好久才反应过来,忙又关心了一句:“你怎么了?”
郎朋轻描淡写地回答:“他们人来的比较多,没打过。”
“你还在那里吗?我现在过来接你。”梁建一边说,一边就去拿衣服,胡小英适时将衣服拿了过来,又服侍他穿上。
出门的时候,他才忽然反应过来,停下脚步,一把拽过她,狠狠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