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以土地换时间,以土地换空间,这对兵家来说并不稀罕,我们驻守的北庭,安西,对于大唐来说已经很远了,运送一次补给非常的困难,更何况他们去了更远的怛罗斯和阿拉木图,携带走了自己的部族,就是不愿意让我们得到补给,至于纵兵抢掠,这差不多算得上是坚壁清野,如果我们去了怛罗斯,他们正好以逸待劳,此消彼长之下,我们想要获得胜利很困难,更何况我们是人少的一方,去了那里,对我们来说将是一场灾难。”
范弘一想了一下又问云烨:“大帅,难道您的目的就是死守乱石城到高昌一线不成?”
“没错!土地换时间,老范,你以为这时候难受的只有我们吗?我们难受,突厥人也一样的难受,西域土地贫瘠,怛罗斯,阿拉木图并不是丰饶的土地,现在那一小片地方上聚拢了三五百万人,再加上上千万头的牛羊,光是食物就会让他们头疼,你听说过不转牧场的牧人吗?”
范弘一笑了起来:“大帅,他们在收缩,我们也收缩,看谁能耗得过谁,一旦耗无可耗,他们就必须做出决断来,到底是西进还是东进,到时候总要有一个结果的。”
“很可惜,我前几年一直把目光钉在南海,对于西域很陌生,如果早几年能在他们中间暗中扶持一股势力,在他们即将做决断的时候率先西征,就由不得他们不西征了,到时候他们往西走,我们跟在后面捡便宜,这样多好啊。”
云烨后悔的敲着桌子,有点生都水监的气,黎大隐这个蠢货,难道就没有预料到现在的场面早点做出一些布置吗?
点将鼓响了,等手下的将校全部到齐之后,范弘一就开始按照早就制定好的方略开始布置,今年的工作依然是防守,收缩,再把道理讲明后,大家也认为防守,收缩是一个好办法,如果想要出击,那也该是驼城建立起来以后的事情。
郭孝恪也必须向后撤退,以前没有统属关系的时候,他可以自作主张,现在云烨既然成了天山道行军总管,自然不会容忍他再打自己的小算盘。
郭孝恪的副将满脸的悲愤,在他看来,自己本部撤退到龟兹,去年所作的所有努力就会付诸东流,这分明是云烨在惩罚郭孝恪去年不听劝阻所做出的决定,但是军令已下自己没有任何反驳的机会,大唐军队天下无敌,自当勇猛精进,如何能像乌龟一样把脑袋缩进乌龟壳,这对军人来说是一种极大地羞辱。尤其是驼城看起来更像乌龟。
云烨对自己人生不起来气,即使这个副将的言语足够挨军棍了,云烨依然没有生气。这样的蠢家伙不值得自己大动肝火,也不用猪脑子想想,占了点空城有个屁用,田元义已经在抱怨郭孝恪所部跑得太远,自己的粮秣无法随时跟进,导致安西军的将士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自己连部下的吃饭问题都无法解决,还提什么西进。
“军略既然颁布了就要施行,张庭月,你告诉郭孝恪,脱了战袍,我们斗殴都没关系,在这个时候他要是胆敢违反军令,我不会容情的。
你们的补给已经成了问题,你去军司马那里看看,这一次多领一些辎重粮秣,固守龟兹即可,养精蓄锐,等待应付接下来的大变,想要立功有的是机会,我们不要城池,我们要的是突厥人西进,就算是有反复,我们也必须让突厥人西进,这样一来帝国西疆将会百年无战事,这样的大功足够我们所有人分的。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解释军略,下一次,将会是五蠡司马去找你们。”
云烨说完话,就结束了这次会议,驼城那里还需要自己亲自盯着,万万不敢出岔子。
书院的学生带着工匠正在按照图纸制作安装各种机构,公输甲对于这种大型的建筑丝毫不陌生,进展很快,现在一个巨大的横隔已经出现在云烨的面前。
“大将军,您看这就是驼城的大致样子,每个横隔将会有五百头骆驼,通过鞍具将这个横隔所载负的重量均匀的散布在每头骆驼上,希帕蒂亚先生对驼城做了一点修改,那就是这五百头骆驼所载负的横隔,其实就是一个单独的作战堡垒,每个堡垒都是一样的,行军的时候散开,作战的时候一百个这样的横隔就能按照将军的意愿按照地形组建成各种形状。
书院已经邀请了朝中老将军,演示各种形状的具体战法,相信不久,就会有纪要下发到大将军手中,我们也想看看这样的城池到底有什么样的威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