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不踏实。
可是这雅间里也就她一个人这样不自在了。不管是林敏晟还是方家小弟压根儿不知道来的人是谁。林季云按着林敏晟的脑袋让他喊姑姑他就喊了,而且不用人再教,这个是姑姑,那旁边那个一定是姑父了,跟着又脆脆的喊了一声:“姑父好。”
皇上笑呵呵的点头说:“好,好,这孩子真精神。”摸出两块玉来,一人给了一块。
方小弟看了一眼方安月,见姐姐没说不能要,就接了过来。林敏晟就更干脆了,嘴甜的很,接过去大声道谢。
大皇子和玉瑶公主看着他都觉得有趣。
论年纪是大皇子要大两岁,但是论个头林敏晟和他一般高,且一看就比他要结实得多,脸色红润,声音宏亮。
皇上看着他也十分感慨,康健的,平常人家的孩子就应该是林敏晟这样的才对。看着自己的儿女,皇上总是难免心酸。
四个孩子里有三个都是病着的,两个是身子不好,一个是心里落了疤。二皇子很好,可是他还很小。
为着不重演玉瑶公主的遭遇,皇上即使觉得谨妃养孩子不妥当,也只能多派两个尚宫去看着些,而不敢再直接把孩子从亲娘身边带走了。
林季云大大方方招待谢宁和皇上坐下,指着桌上几个还没打开的油纸包说:“这是我来时买的,都是西城有名的老字号,多半你们也吃不着,尝个新鲜。”
皇上闻了闻:“有江家的糖炒栗子?”
林季云笑着点头:“您鼻子真灵光,以前必定也吃过?”
“以前吃过。”
那是还没有登基的时候了,还在王府里行动要方便得多。
不但糖炒栗子,其他几样皇上也能认得出来。比如有一包花生酥,就是金记铺子的招牌点心。还有卤肉、凤爪,芝麻饼子等等,一样贵的没有,但都是京城有名气的吃食。
谢宁看着这一桌摆的,先是有些好笑,接着鼻子就酸起来。
以前小舅舅带她出门,或是从外头回来时,总会给她带东西的。有时候是吃食,有时候是小玩意儿,哪怕什么都买不着,也会用草穗子给她编个虫子玩。
另一边,林敏晟已经不见外的和大皇子搭上话了。先问名字,大皇子说了自己的名字,因为林敏晟又问是哪两个字,他还在桌上划给他看。
“乖乖,你这名字也够难写的啊!”一个应字看得他眼都花,更别提自己写了:“我觉得我的名字就够难写的了,你这更难写。我跟你说啊,我认识一个名字特别简单好写的人,他姓丁,叫丁二!你说他名字好不好写?”
大皇子都让他逗笑了。
林敏晟又指着方小弟说:“安水的名字也好写,我还想和他换一换呢。”
然后又序年纪,大皇子当然是三个人里最年长的,接着是林敏晟。方安水和林敏晟是一年生的,但月份比他小了两个月。
玉瑶公主在一旁坐着,忽然也插了一句:“我是八月生的。”
林敏晟不在意的一挥手:“那你老四。”
这年纪的男孩子和小姑娘玩不到一起。林敏晟掏出自己怀里的陀螺献宝:“这不是外头买的,是我小爷爷给我做的,可带劲儿啦,转起来会响。”
大皇子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但平生从来没有玩过。
“走走,咱们出去我玩给你看。”
谢宁不放心,但看皇上都不拦阻,想必一定会有人跟着好好看护他们,于是也没拦阻。
这一下可好,四个孩子全跑光了,就二皇子一个还下不了地的留下了。
雅间里终于清静了一会儿,谢宁赶紧抓住机会问:“小舅舅你们怎么会来这儿?还正好坐在我们隔壁。”
“这是皇上的意思啊。”林季云笑着说:“皇上让人先把地方定好了,我带孩子在外头玩一会儿,溜溜达达就过来了,我们比你们来的早些。现在住的地方还没收拾出来,不然我看也不用上什么茶楼,直接回家去团聚多好。”
“就来了你们几个吗?大舅母他们……”有没有来?
“其他人没有来,就我带着敏晟出来了。他从到了京城就一直闹着要上街看看,正好也赶上今天过节热闹,我就带他出来了。”
谢宁有些失望,但是她也明白。大舅舅不象小舅舅,他性格严肃方正,多半还有别的顾忌,所以不会象小舅舅这样能和皇上言笑无忌,甚至在一张桌子前头平起平坐的。
以后都在京里的话,一定有机会见着的。
大皇子兄妹跟着林敏晟他们俩下了楼,茶楼侧门出去有个天井,林敏晟看这里青砖地很平整,就把陀螺拿了出来,他把抽陀螺的小鞭子就缠好了掖在腰间,兴致勃勃的要给新认识的朋友露一手。
他说自己陀螺玩的好并不是吹牛的,水平确实很不赖。当然了,对于大皇子和玉瑶公主这一对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兄妹来说,哪怕林敏晟的水准只有他所吹嘘的一半,也足以震慑这两个外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