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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95章 毒物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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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不安的神情已是十分明显,“瓦琅蒂娜,您去看看,您祖父要不要吃饭?”

    瓦琅蒂娜站起身,向伯爵行了礼,然后默不作声离开客厅。

    “噢,我的上帝,夫人,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您把维尔福小姐打发走了?”瓦琅蒂娜走后伯爵说道。

    “绝对不是,”少妇急忙说道,“这个时间我们是该让努瓦基耶先生吃点东西,其实吃也是吃得很可怜,只是为了维持他那可怜的生命罢了,家尊的状况太可悲了,您知道吗,先生?”

    “知道,夫人,维尔福先生向我谈起过。我想是瘫痪吧?”

    “唉,是这病,现在这可怜的老人周身都不会动弹,只是灵魂还守着这台人体机器,而这机器已是毫无血色,颤颤悠悠,就像一盏将要熄灭的灯。请原谅,先生,真不应该打断您的话来讲我们家里的不幸。刚才您对我说,您还擅长化学。”

    “啊,我不是这样说的,夫人,”伯爵微微笑了笑,回答说道,“其实正相反,我之所以研究化学,因为我决定专门去东方生活,我是想学学米特里达特斯古代本都王国国王,为防人下毒,自己先常服毒药,并渐渐加大毒量,从而具备抗毒力。的做法。”

    “Mithridates,rex Ponticus.拉丁文:米特里达特斯,君临本都国。”那孩子一面从一本精美的画册上剪图片玩,一边冒冒失失地说,“这人每天上午喝一杯奶油毒药。”

    “爱德华,你这孩子真讨厌!”维尔福夫人喊道,顺手把她儿子手中已经被剪得残缺不全的画册夺了过来。“你烦死人了,都把我们搅糊涂了。你走吧,到你爷爷那里去找你姐姐。”

    “画册……”爱德华说。

    “画册又怎么啦?”

    “我要画册……”

    “你干什么把画册都剪了?”

    “我剪着玩。”

    “走吧,走呀!”

    “不给我画册就不走。”孩子一屁股在一张大椅子上坐下说,完全是平时那种决不让人的脾气。

    “拿去吧,不许再烦我们。”维尔福夫人说,把画册给了爱德华,又领着他走出客厅。

    伯爵的双眼一直盯着维尔福夫人。“得看看孩子出去后她是不是马上把门带上。”他喃喃自语道。

    孩子出去以后,维尔福夫人果然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但伯爵似乎根本不去注意关门与否。接着,维尔福夫人朝四周环顾了一眼,又回到刚才的椭圆形双人沙发坐下。

    “请容我多嘴说一句,夫人,”伯爵说道,脸上那种好好先生的神情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您对这可爱的小淘气管得很严。”

    “管严点是应该的。”维尔福夫人俨然以母亲的姿态说。

    “刚才小公子爱德华说到米特里达特斯王,背的是内波斯拉丁历史学家(前99—前24)。的句子,”伯爵说道,“您把他背的话打断了,不过看来他的家庭教师教他没有白费时光,小公子可以说是少年老成。”

    “这么说吧,伯爵先生,”得到恭维而心里乐滋滋的母亲说道,“这孩子天资倒是很敏捷,学什么会什么,他唯一的缺点就是自己主意太大。不过,说起他刚才背的那句话,伯爵先生,您是不是相信米特里达特斯真的这样小心,而且真的有效?”

    “我是非常相信的,夫人,我可以对您说,我也用过,所以在那不勒斯,巴勒莫和士麦拿都没有中毒,也就是说,有三次,要不是我事先这样提防,我的命早就丢了。”

    “您的办法很灵?”

    “当然。”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在佩鲁贾的时候您曾对我谈过这样的事。”

    “是吗?”伯爵非常巧妙地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说道,“我不记得了。”

    “当时我问您毒药的毒性是不是对北方人和南方人都是一样的,您还回答我说,承受能力不一样,因为北方人属淋巴体质,天性好寒,南方人的天性是感情丰富和精力充沛。”

    “是这样,”基督山说道,“我曾见过俄罗斯人吃某些植物没有什么不适,可是同样的东西,那不勒斯人或阿拉伯人吃了,那就必死无疑了。”

    “所以您认为,效果在我们这儿要比在东方可靠,我们这种多雾多雨地方的人比热带的人容易适应慢性中毒,是吗?”

    “这是肯定无疑的,当然,只是自己先适应了哪一种才能防哪一种。”

    “是的,这一点我是清楚的。那么譬如说,您怎样才能使自己适应呢?或者这么说吧,您是怎样适应了的?”

    “这很简单。假如您事先知道人家会用什么毒药来毒您……假定这毒药是……番木鳖碱,譬如说吧……”

    “我想,这番木鳖碱可以从安古树皮中提炼出来。”维尔福夫人说。

    “一点不错,夫人,”基督山回答道,“不过看来我没有多少东西好告诉您的了,您值得称颂,这种学问女士们只知道很少一点。”

    “噢,我不瞒你说,”维尔福夫人说道,“我对神秘的科学有着极其强烈的求知欲,因为这像作诗一样需要想像,又像代数方程一样用数字来运算。但是,我请您讲下去吧,您说的这些知识我太感兴趣了。”

    “好吧,”基督山接着说,“假定这毒药是番木鳖碱,譬如说吧,您第一天服一毫克,第二天服两毫克,那么,10天以后您就能服一厘克,20天以后,每天再增加一毫克,您就能服三厘克,也就是说,这个剂量您能忍受,不会有任何不适,但是另外一个人没有像您这样为了防毒而先服用一点,这剂量已经是非常危险的了。最后,一个月后用同一个水壶喝水,您能把跟您一起喝这水的人毒死,而您自己,除了略微有点不舒服以外,连这水里搀进了某种有毒物都觉不出来。”

    “您知道有没有解毒剂吗?”

    “我不知道。”

    “我常常一遍又一遍地读米特里达特斯的传记,”若有所思的维尔福夫人说,“我总觉得这是个寓言故事而已。”

    “不,夫人,跟一般讲故事不一样,这是件真人真事。可是,您给我说这些,夫人,您又问我这些,想必不是一时兴致所至,随便问问的吧,因为两年前您就问过我同样的问题,还说您长期以来一直注意米特里达斯特的这段经历。”

    “是这样,先生。我年轻时最爱学的两门课是植物学和矿物学,后来我又懂得,药草的使用方式阐明了东方各民族的全部历史和每个人的一生经历,这同鲜花表明草木的情思是一样的,这时我真恨不得是个男子,可以成为弗拉梅(法国作家(1330—1418),传说为炼金术家。),丰塔纳(意大利生理学家(1730—1805)。)或卡纳尼(法国医生和哲学家(1757—1808)。)。”

    “况且,夫人,”基督山说道,“东方人并不像米特里特斯那样只把毒药当作护胸甲用,他们还用来作匕首。在他们手中,科学不仅是防御的武器,而且通常更是进攻的武器,一种是用来医治他们肉体上的痛苦,另一种则是对付敌人用的。他们用鸦片,颠茄,安古木,游蛇木,桂樱当药用,谁想唤醒他们,他们就让这些人吃了昏睡。埃及,土耳其和希腊的女人在你们这里都被叫作淑女,其实她们没有一个不知道利用化学配制出让医生目瞪口呆的东西来,没有一个不知道利用心理学做出令忏悔师魄散魂飞的事。”

    “真的吗?”维尔福夫人说,眼中竟闪出与这谈话不相干的火光。

    “啊,我的上帝,是这样,夫人,”基督山接着说道,“东方的神秘悲剧都是这样开场和收场,有让人钟情的植物,也有让人丧命的植物,有把整个天穹都能开启的饮料,也有能为您把人推入地狱的饮料。这种种东西又都是云谲波诡,这与人天性中的任性和怪脾气的千变万化如出一辙。我甚至可以说,凭借高超的技艺,这些化学家能按照自己爱的需要或复仇的愿望,非常高明地调配药和汤。”
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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