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这是……是自己梦见过无数次的悬崖?怎么会,莫非我是在做梦?
有人紧紧拽着她的手腕,她费力地仰起脖子,想看清那人的样子。刺眼的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只余耳边深沉哀切的声音,“不要,不要放开手……”
顷刻间,身体已在急速下坠。疼,皮肤有刀割的痛感,寒风像无数把利刃,将她撕得体无完肤。
从地狱传来一声可怖的闷响,骨肉化为齑粉。
“啊!”何夏诺惊声尖叫,昏了过去。
华一凡从悲痛中缓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把她抱进房间。
程然开车,带着公司的保健医生来给何夏诺诊治。陈医生观察了她的情况,诊断为精神压抑加低血糖,给她开了一瓶葡萄糖点滴,并嘱咐一定要放宽心情。
李明希接到华一凡的电话,下班后也赶了过来。
陈医生给何夏诺打了一针用于镇静的药物,这几天以来,她头一回睡得这么安稳。李明希坐在卧室的沙发上,陪在她的身边。
何夏诺的手机不断有电话打进来,李明希怕吵醒她,拿着手机出了卧室。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的名字,迟疑片刻,摁下了接听键。
“何小姐您好,明天是您来诊所做治疗的日子,我帮您约在上午十点可以吗……”
李明希这才知道,何夏诺早前就出现了严重的失眠。挂上电话后,她与华一凡商量了一下,与其依赖助眠的药物,不如让她继续去诊所接受心理治疗,说不定通过医生专业的疏导,可以令她现在状况有所改善。
第二天,华一凡不由分说,按预约好的时间,陪着何夏诺来到谭医生的诊所。
看到何夏诺的状态,谭远芬很是吃惊。怎么不到一周的时间,她比上次来时更加消沉?她眼神空洞,眸中没有一丝生气,有的竟是绝望的神色。
谭远芬试着打开话题,可何夏诺只是呆呆地坐着,不愿意开口说话。
“夏诺,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又做噩梦了?”谭医生轻声细语地问。
噩梦?何夏诺脑海中又出现昨日的画面,她全身开始颤抖,脸色惨白得吓人。
“别怕,有我在,我能帮助你。”谭远芬拉过她的手,冰凉的感觉让她心惊。
“呜呜,谁也帮不了我,”她开始低声呜咽,“我的未婚夫生死未卜,除非你能告诉我,飞机到底在哪?”
“你说什么?华辰出什么事了?”谭远芬脱口问道,语气急切。
“你认识我未婚夫,华辰?”何夏诺抽噎着问,她忽然记起来——对了,自己是在他的书房里,找到谭医生诊所的名片。
悲痛的消息对谭远芬的打击不小,她也伤心得落下泪来,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们前几天刚通过电话……”
“你们通过电话?他说什么了?告诉我。”何夏诺焦急地问,涣散的眼神聚焦在谭远芬的脸上,似是将要溺水之人,在奋力地抓住一根稻草。
“他……”谭远芬迟疑了,华辰说过,不想让夏诺知道他内心的隐痛。
“求求你,谭医生,求求你告诉我。”何夏诺苦苦央求,泪水漱漱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