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她,唤酒保又倒了一杯酒。自顾自的喝了一大口。
苏樱盯着他的侧脸,爱意满满地涌上心头,这个男人怎么就能好看成这样?冷漠的样子好看,喝酒的样子也好看,傲慢不搭理人的那股架势,更是能把人迷得七荤八素……
傅斯年把苏樱当成了空气,该喝酒就喝酒,该发呆就发呆,完全视苏樱如无物。酒喝得差不多了,示意助理过来结账,傅斯年起身朝酒吧外走去。
苏樱跟着傅斯年走出酒吧的门。反正她今晚是豁出去了,她就没脸没皮了,偶遇傅斯年,还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这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她要是不好好把握住,那她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和酒吧里的嘈杂闷热相反,外面街道安静清凉。傅斯年站在门口的阴影里等助理,目光透过夜色看着无尽的虚空。
沁凉的空气让苏樱打了个寒颤,她强忍着刺骨的寒意,冲傅斯年笑道:“傅总,你们住哪家酒店?”
傅斯年没理她。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到明天要见到季半夏,他的心口闷闷地疼。
他该怎么对她说?真相那么残酷,他怎么忍心?
苏樱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瞟一眼傅斯年,接起了电话。
她的语气情不自禁带上了小女儿的娇态:“妈?怎么又给我打电话啦?……嗯,知道啦,我跟朋友在一起……知道啦,很安全的,您就放心吧……好,我知道啦!您早点休息吧!”
苏樱挂了电话,发现傅斯年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不禁讪讪一笑:“我妈总把我当小孩子,我走到哪儿她的电话就追到哪儿。”
苏樱本以为这样没有营养的话不会得到傅斯年的回应,没想到傅斯年竟然开口了:“她一定很爱你吧?”
苏樱讶然:“当然。我是我妈的女儿,她怎么会不爱我?”很高兴傅斯年竟然开口和她交谈,苏樱的话多了起来:“我妈三十多岁求神拜佛吃了好多苦药才有了我,我就是我妈的命根子,眼珠子。”
傅斯年看着苏樱又幸福又满足的模样,内心一阵黯淡。
他和半夏,不会有这样天真的女儿,用骄傲的语气说‘我就是我妈的命根子,眼珠子'了。他的半夏,不会有子嗣,不会有后代。永远也当不了妈妈。
上帝何其残酷。
傅斯年又不说话了,苏樱只好继续说下去:“不过我妈最近好烦,天天催我结婚生孩子。说什么女人只有结了婚有了孩子才是完满的,不结婚不生孩子,永远算不上真正的女人。整天唠叨得我快崩溃了!”
“那你同意她的观点吗?”傅斯年难得地对这么琐碎的话题感兴趣,苏樱简直喜出望外:“同意一半吧。结婚不结婚我倒是无所谓,我现在只想谈恋爱。不过孩子是一定要生的,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这是所有女人的天性吧!天生的母性嘛!”
天生的母性,是啊。这的确是天生的母性,女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傅斯年盯着马路上幽暗的路灯,忽然想起季半夏看到B超报告时的表情。那时,她盯着图像上那个黄豆大的小黑点,脸上是由衷的幸福和满足。
傅斯年心如刀绞,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