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傅斯年被她推开,一睁眼,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怎么哭了?”
他伸出手指帮她擦泪,季半夏后退一步避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今天很不对劲。”
傅斯年看着她,眼神闪烁了一下,脸上却挤出一个笑容:“有不对劲吗?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很晚了,快去睡吧。”
他不肯说,他不肯说……
季半夏脑子里回荡着这句话,眼泪落得更急了:“傅斯年,你有事瞒着我!”
傅斯年的眉尖一跳,伸手去搂她的腰,嘴里笑道:“怎么越哭越厉害了?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快别乱想了,准妈妈要保持好心情才行哦。走,我抱你去睡觉。”
他弯腰将季半夏打横抱起,他的吻细细碎碎地落在她的鬓边。
“那条手链是怎么回事?”愤怒的质问已经到了嘴边,却被季半夏生生咽了下去。
她不敢,她真的不敢。人们都说为母则强,可她偏偏不是,肚子里这个小小的生命,让她有了软肋,有了牵绊,她害怕听到她不想听到的答案。
泪越流越急,关上房门,傅斯年又吻住她。
他知道她起了疑心,可是他又能怎么说?他开不了口,他没有办法开口!
他只能吻她,拼命地吻她。如果悲剧注定来临,他和她唯一能抓住的,只有彼此的爱情。
缠绵悱恻的一个吻,却让季半夏感到彻骨的苦涩。嘴角有濡湿,她不知道是自己的泪还是傅斯年的泪。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和他都一样绝望,一样无助。
她恨自己的身体,她恨她的身体还在渴望着他,还会因二人的鱼水交融而感到愉悦。她尖叫出声,她泪流满面。她不去想明天。
第二天睁开眼,映入季半夏眼帘的,是傅斯年微笑的脸。
“早安,宝贝。”他笑得若无其事,仿佛昨天的眼泪和愧疚都只是一场梦。
季半夏凝视着他的眼睛,还没来及想好该说什么,傅斯年的解释已经传入她的耳中:“我确实有事瞒着你,公司最近的经营出了一些问题,我怕你担心,所以昨天不想多说。”
季半夏默然。她垂下眼帘。
终于找到了借口了对吧?公司有事。多么好的借口。公司有事,所以要去美国,公司有事,所以要在美国停留20天之久,公司有事,所以他愧疚不已,在床上卖力地取悦她,用身体跟她道歉。
胸口突然一阵翻滚,季半夏捂住嘴翻身就往卫生间跑。
恶心,她突然一阵恶心。
傅斯年着急地跟在旁边扶着她的胳膊:“怎么了?是想吐吗?”
季半夏趴在马桶旁吐了个天昏地黑。傅斯年体贴入微,端茶递水地伺候她。
“怎么又开始孕吐啦?我去美国之前,不是已经好了吗?”他抱着季半夏回到床上,用纸巾轻轻擦拭着她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
季半夏摇摇头,没有力气说话。
她终于肯定了一件事,傅斯年在外面有人了。
这么快就腻了吗?爱情的保质期,不是有七年吗?她和傅斯年,结婚还不到一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