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不是说了,合生蛊是不会伤害旁人的吗?”
唐克不耐烦地一摆手道:“那你去找疯子帮忙吧。”
唐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匆忙地给我解释了一下。
阿姝身上种的东西是合生蛊,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合生蛊正在迅速地萎缩腐烂,这就证明阿姝身上的阴气已经不足以维持这合生蛊所需要的阴气了,虽说是在别人身上寄居,但是合生蛊有着最基本的生存本能,当宿主的条件无法满足他继续生存下去的时候,合生蛊就会就近地寻找别的宿主。
“你本来就中蛊了,体质又特殊,它不找你找谁?”
说话的功夫,唐克已经把我们几个的背包都收拾好了,拉着我就想走,我却拽着他的袖子道:“别啊,我们要是走了的话,那阿姝会怎么样?”
“会死呢。”
疯子懒洋洋地靠在门口,他出了一身汗,脸色不但没有正常人的红润,反倒有些惨白,疯子擦了把汗,不痛不痒道:“他说的没错,那个合生蛊会迅速把阿姝身上最后的气脉全部吸食掉,以满足他转移宿主时所需要的力量,我怀疑这个地方出问题了。”
疯子说了说指着门外,唐克盯着他道:“出什么问题?”
“风水,正在迅速的衰败。”疯子摆弄着自己的指甲,他的手很白嫩,一看平时就保养得很好,指甲里进了一些灰尘,他正在小心翼翼地剔出来,头也不抬道:“我刚刚出门的时候看到好几个人脸色都不好,印堂发黑不说,呼出来的气都是浊臭味儿,估计活不了多长时间,而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最能感受到风水变化的,就比如阿姝身上的合生蛊。”
我看疯子一脸的淡然,好像正在稀松平常地拉家常,而非正在讨论一个花季少女的生死,看着他们俩这态度,我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们都不管是不是?”
“我没有这么说啊。”疯子竟然裂开嘴对着我很爽朗地一笑道:“我都好,无所谓的。”
相处没几天,疯子总是把这句无所谓挂在嘴边,但是凭我的直觉,他并不像那么随和,对什么事儿都无所谓的人。
唐克听我俩这么一说,瞪大了眼睛,“你们俩疯了是不是?炼合生蛊的人都心狠手辣……”
话刚说到一半儿,唐克的脸色突然变了,他一脸尴尬地别过头去,我转头一看,黎嫂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手里还捏着一只黑色的小奶猫,那小奶猫嗷嗷直叫,被黎嫂捏住了后腿儿,两条前腿在她身上不停抓出了一道道血痕,黎嫂却毫无反应,一双寒冰三尺的眸子盯着我们几人,我看到她肩膀发抖,吐出了几个字道:“不管也行。”
这话弄得我特别尴尬,正想解释,疯子却对黎嫂一笑道:“我没说不管嘛,不过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黎嫂看了疯子一眼。
“我问你,”疯子努着嘴指了指隔壁的房间道:“她身上的那个合生蛊,是不是你丈夫?”
我心里咯噔一声,一直没往这方面联想,记得刚进门的时候阿姝就说她爹早早便去世了。
前后联想起来,我觉得不寒而栗,这对母女俩的心思还真是如同海底针,回想起阿姝当时说那话的表情,不痛不痒的,好像幼年丧父早已习惯了,也不知道她是否知道自己身下的合生蛊到底是什么。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就看到黎嫂真的点了点头。
事实既定,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疯子却好像很开心似的,点点头道:“行,那这事儿就交给我了。”
疯子点了几样东西,让黎嫂去准备,还嘱咐她动作快点儿,慢了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阿姝了。
黎嫂刚走,唐克就跟看到仇人一样瞪着疯子道:“你要发疯自己疯,我们要走了!”
说完,唐克拽着我就要走,疯子笑眯眯地望着我们,也不挽留,而事情到现在的这个地步,我就算想走,良心也不会让我走。
见我们俩人如此僵持,唐克气得跳脚大骂,骂完了之后,也放下了背包,闷声不响地坐在门廊上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