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个女人,你烦不烦?不就是受个伤吗?整的跟要死人似的,这么关心,你去扶啊!”
洛惜晴真在气头上,一听见这话,“哒哒”几步便朝着冷幽珏走了过来,原本正要回击,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道:“哟,这又是吃的哪门子酸醋?怎么?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在照顾别人,心里不是滋味儿吧?”
冷幽珏抬眼来看她,眸色顿时一眯。
洛惜晴立刻捂住眼睛道:“喂,我警告你啊!你可别随意用幻术!就算我打不过你,我师哥还在这里……”
“师哥?”冷幽珏瞥了凤澈那边一眼,冷笑一声,“半个死人而已。”
洛惜晴顿时气得眸色一变,抬手便朝他击了过来,冷幽珏毫不费力擒住她的手腕,那边的向晚眼见着两人打了起来,急忙唤了一声冷幽珏的名字,随后又看了洛惜晴一眼,这才对他们道:“不管怎么样,凤澈现在身体不好,你们如果要吵架,出去吵。”
冷幽珏瞥了她一眼,顿时没有说话,冷冷瞥了洛惜晴一眼之后,松开手,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洛惜晴收回手腕,摸着被他捏得发痛的地方冷哼一声,朝凤澈那边走了过去。
“师哥,我这里有一些上好的金疮药,绝对比那个什么族长的好用,回头你用一些!还有这个……这个是补药,你现在身体虚弱对你恢复体力很有帮助……”
她从怀里拿了好几个小瓷瓶,向晚见了,没说话。
凤澈看着那些药瓶,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她道:“惜晴,你离开北罗已有一段时间,如今既然回来,你该回去看一看,至少该告诉那些关心你的人,你还活着的消息。”
洛惜晴拿着药瓶的动作一僵,那一头,冷幽珏听闻此言,冷笑了一声,道:“听清楚了没?人家在赶你走呢!别一厢情愿了!”
“要你说话!”洛惜晴回过头来吼了冷幽珏一句,随后回过头去看向凤澈,又看了向晚一眼,才道,“这么快就赶我走?你是巴不得我走是不是?”
凤澈拧了拧眉,随后道:“我是为你好。你身为北罗公主,却与金元朝的人混在一起,若是消息传出去,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足够你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洛惜晴眸眶有些发红,冷笑了一声道,“我看你现在就是万劫不复!你堂堂三王爷,当日何其风光?一声令下,天下尽在你手!可是你却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天下不说,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一次追随她跳崖也就罢了,第二次也要如此!师哥,你有几条命?若说万劫不复,你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凤澈拧起眉头,看着她,“惜晴,不要胡说八道!我所有的选择都是我自己的决定与晚晚无关。”
向晚却是惊异地抬起头来,看向洛惜晴。
洛惜晴一触到她迷茫的视线就笑了,指着向晚道,“我胡说八道?你看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到现在还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洛惜晴!”
凤澈隐隐已经动怒,凤眸渗着寒意看着她,“如果你还当我是师哥,现在就给我出去!”
洛惜晴顿时咬唇,双眸射出不屈服的目光,向晚看着这样子的她,忽然就沉声道:“让她说下去!”
她不相信还有什么隐情,若说当日崖上之事,那是她亲眼所见,怎可能有偏差?
洛惜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凤澈拧紧的眉目一眼,顿时就笑了起来,是透着些苍凉的笑意。
“师哥,就算你要跟我恩断义绝,今天,我也一定要说出来!”
她随后看向向晚道:“当日崖上,师哥的确是先救了我,可是在送我上崖之后,他自己就跳了下去……我并不是和他一起*的,我是被崖顶之上的人给打了下去。”
“我和师哥一前一后跌进金沙河中,事实上,当时我们俩都没受伤。我们安然无恙爬了起来,可是师哥看到金沙河的水那么急,说你不懂武功,如果顺着金沙河往下漂必死无疑……所以他不肯起来。数九寒天,他顺着金沙河足足漂了半个月,因为河水太冷,他只能用内力去御寒,终于有一天内力消耗殆尽,他在河水里晕死了过去,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可是他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还是找你,我们顺着金沙河走了足足一个月却还是寻不到你的影子,后来我劝解他你有可能没死,去了雪城……他又跑去雪城找……他的身子越拖越重,没有休养过一天!后来,他让秦朝阳查了意儿的消息,他立刻便要赶去京城,他说你没死的话一定会去京城!可是客栈里的相遇呢,你是什么个情况?他为你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你不但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还对他说出那样的话伤他……将他一个人丢在山上……”
“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他就死了……被你这个没心的女人折磨死了你知道吗——”
洛惜晴几乎是嘶吼一般说完,随后看了他们一眼,捂着嘴快步跑了出去。
冷幽珏坐在一旁,身体犹如石雕。他回头看了向晚一眼,凤澈旁边,向晚垂着头立在那里,看不清她的表情,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轻颤的睫毛,冷幽珏静默片刻,掩住眸中的黯淡,随后也起身,缓步走了出去。
有些东西能争,有些东西不能,他一直都清楚。
就像是感情。
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即便你千方百计不择手段也一样得不到。
*
房间内,向晚原本立在那里的身体缓缓垂了下去。
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垂着头,一动不动。凤澈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她却一下子将手抽了回来,抬起眼来看他。泪光之中有惶恐有无措有愧疚,更有彷徨。
“晚晚……”凤澈心头一震,抬起手来扣紧她的手道,“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怕以你的性子会负担太重,怕你因我的身体自责,我不是有意瞒你。”
向晚看着他没有说话,眸中泪光挂着,却没有掉下来,颤抖的视线看着他,越发让人心疼。
凤澈心口一下子堵得慌,阵痛时刻袭来,他伸出手来一下子将她抱进怀中道:“我很好,你没有错……我并没有失去什么,无论过去如何,至少现在,我好端端站在你面前。晚晚……一切都与你无关,是我当初没有解释。”
向晚俯倒在他怀中,顷刻崩溃哭出声来,猛然之间伸出手来抱紧了他:“凤澈……”
凤澈将她涌紧在怀中,眸眶泛红:“晚晚……”
他轻声唤她的名字,随后缓缓道,“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你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孤苦无依……你坚强,你乐观,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看到你不屈的灵魂,却同时也脆弱的灵魂……你的坚强,叫人心疼……我想保护好你,可是虽身为二十万兵马统帅,却一次一次让你为我以身涉险,我没有给你该有的安宁,甚至让你受牢狱之灾……那一刻,我没有救下你……”
“不要说了,什么也不用说了……”向晚打断他的话,眼泪决堤,“凤澈……我何其有幸……”
凤澈垂下眸光,伤口分明十分疼痛,可是心却在跳跃着,他转瞬一笑,忽然松开向晚,看了她一眼之后,低头便吻了下去。
眼泪夹杂的吻特别的咸,可是向晚却觉得这是她这辈子体会过的最美妙的亲吻。
唇齿相触间,他听到了凤澈的声音,低醇好听,像是山间一泓清泉的叮咚声,又似春日和风呢喃,温柔醉人。
“晚晚,我们成亲吧。”
*
两个人在房间里待了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出来,外面也没有人进来打扰。
晚饭的时候,族里的人送晚膳过来,被告知洛惜晴已经走了。凤澈和向晚听过之后都没有说话。
用过晚膳,向晚专程将族长找来,跟他说了两人不是夫妻的事实,但是想沾玄女谷几日后的成亲典礼的喜气,一同成亲。
族长听到此言,捋着胡须道:“如此,再好不过了!”
跟族长谈完之后,向晚待凤澈歇下便出了房间,去了冷幽珏的住处。
她问过这里的人,听说他送走洛惜晴后,一整个下午都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向晚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走上前去敲门。
手刚刚举了起来,还未落下,房门忽然被人打开。
里头,冷幽珏一身黑衣,握着长剑,分明是一副要出门的模样。但这玄女谷他并无熟识的地方,而且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存在出去散心的可能,所以向晚只一眼便判定了出来:“你要走了?”
冷幽珏勾唇笑了笑,笑容有些寂寥:“你都要跟他成亲了,我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怪碍眼的。”
向晚沉默了一下:“你都听到了?”
“不是我听到了,是整个村子都在议论,我想不知道都难。”
向晚垂下眸光,好一会儿才又抬起头来看向他:“冷幽珏,谢谢你!我知道我欠你的情可能今生都无法回报……”
“我最讨厌你对我说‘谢谢’这两个字。”冷幽珏直接打断她的话,又看了她一会儿才道,“向晚,你知道吗?你又时候真的挺讨厌的,气人的本事又是一流,以前每次看你伶牙俐齿的时候,我都特别想掐死你,可是又想着如果掐死你了,可能以后就没人会跟我那么说话了,我就又舍不得……”
他说到这里,别开视线,笑了一下,声音低沉了下去:“却没想到,一下子的舍不得竟然就这样没了心……”
向晚顷刻之间眼泪掉了下来,低声唤他名字:“冷幽珏……”
可是她只说了这三个字便发觉接下来她根本就没法说下去。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该说怎样的话才能安慰到冷幽珏的心,亦或者……什么话都安慰不到他的心,因为她多说一个字对他而言都是伤心。痛彻心扉。
冷幽珏忽然收回视线看了她片刻,然后再向晚低垂的目光之下,上前一步低下身子,轻轻在她眉心落了一个吻。
良久,他才道:“一个月后,我来玄女洞接你们上去,从此以后,我们便各不相干。”
向晚抬起头来,他已别开视线,决然从她身侧走过,离开了这里。
向晚猛然间转过身去,看他头也不回地一路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眼泪落了下来。
冷幽珏,总有一天,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子,然后与她一起,相守白头。
*
回到房间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她听见房间之内凤澈的呼吸均匀,因为知晓他习武之人睡眠向来很浅,便轻手轻脚进了房间,连灯也没点,便爬到一旁的榻上准备歇下。
却就在这时,黑暗之中忽然就响起了凤澈的声音。
“晚晚,过来。”
向晚一怔,听见他此刻的声音清澈没有半点朦胧之意,这才知晓他是没有睡着了,这才轻舒了口气,大步往*边走去道:“我还以为你睡了呢,要是知道你没睡,我哪儿用得着这么麻烦?”
她走到*边,黑暗之中,只听得凤澈低笑了一声,随后腰间一紧,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抱上/*,而且还是压在他身上的。
“嗯哼……好沉。”
黑暗之中,只听得凤澈先是闷哼一声,随后低笑,却并未因为吃痛便将她松开。向晚见状,顿时就不敢动了,却又因为他的话立刻就轻哼了一声道:“瞎说,我这身板,瘦得都快只剩骨头了,要是再瘦下去,你抱着不得咯死你?”
凤澈低笑了一声,黑暗之中,向晚感觉到他的手抚在她的发上,轻轻来回。
“那晚晚可得多吃些,增增肥,要不然咯死我了,多难受。”
向晚闻言,“扑哧”一声便笑了,随后抬起头来,黑暗之中能瞧见凤澈黑亮的眉眼,她随后伸出手来,点着他的鼻梁道,“瞧不出来啊,你平常一副高高在上的男神样子,从来不说情话,可是一旦说出来,真是甜死人,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感觉男神都要走下神坛了,怪不习惯的。”
凤澈低笑了一声,随后伸出手来抬起她的下巴道:“那你觉得什么样子你最喜欢?”
向晚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道:“男神的时候吧,一副禁欲系的模样,分分钟想扑倒……走下神坛的样子吧,嘿嘿~分分钟想被扑……”
凤澈低笑了一声,连胸膛都震动了起来,随后他托起向晚的腰,轻轻一个旋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向晚一惊,连忙伸出手来抵住他的双肩,“你爱玩笑吧?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个时候能行吗?”
“行?”
凤澈眸色眯了眯,向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他,细细一想,顿时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讨饶道,“哎呀,我不是说行不行的问题,我是说你伤势的问题,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哎呀,反正不是那个意思就对了!”
凤澈看着她急于解释又解释不清的样子,低下头来,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这一下顿时亲得向晚停住了话语,抬眸看向他。
凤澈垂下眸光来,看着此刻身在怀中的她,微微倾下身子,将她搂入怀中,这才道:“晚晚,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感情二字,对我而言,昔日我曾觉极其渺茫,本以为会就此孤寂一生,却没想到,竟被你闯了进来。”
他似乎是低叹了一声,才道:“所幸,老天待我凤澈不薄,竟将这样珍贵的你,赐到了我的身边。”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向晚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看着他的双眸缓缓道,“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凤澈眸光黑亮,没有说话,却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对于冷幽珏的离开,凤澈没有过问,不过向晚将他口中一月之后来接他们的事情对凤澈说了,凤澈听后也没说什么。
倒是婚事的准备,忙坏了村里的人。
因为那些新人的婚事都是提前置办好了的,突然一下子加进来两个人,得置办嫁衣喜服还有洞房。
尤其是喜服最为麻烦,因为玄女谷内平日村民都是用打猎来的兽皮做成衣服,但是成亲之事乃是重中之重,所以所有新人的婚事喜服都是由最原始的蚕丝赶制。
而那些蚕丝也都是提前制备,还要染色绣花,所以几日功夫做出两套喜服其实是很艰难的事情。
但是为了不耽误婚事进程,村里会女红的妇人们都来帮忙,向晚独自闲着也不好意思,便也跟了那些妇人学着绣了一只金凤凰。
虽然她绣得实在是丑,但是婚礼要的是喜庆,自己亲自动手讨得又是个彩头,倒也不觉得有半点难看。
凤澈喜服的衣襟花纹,她特意跟着一位花大娘学了两天,这才绣得像模像样上了手。
等到礼服做好的时候,婚礼的日子刚好到来。
这天一大早村里的人便开始准备。杀猪宰羊烤野味,布置晚宴场地,装饰新房,给新人梳妆打扮。
因为是大婚,一大早,向晚与凤澈便被隔开,族长说这是风俗,成亲当天不能见面,得等到洞房之时,新郎掀开新娘盖头的那一刻。
故而向晚一大早便被带到一间房子里,那里头都是今天待嫁的新娘,加上她一共十三位。
听说大婚过程中会有一个挑选新娘的环节,就是所有的新娘盖着红盖头站在房间门口一字排开,等待自己的新郎来领,认对了的新郎可以成功牵走自己的新娘,认错了的,则需要背着自己的新娘子围着村子跑,还得不停喊着“娘子我错了”的话,直到新娘子点头谅解,才能结束。
对于这个环节,向晚觉得颇为喜庆,倒也有几分期待那时的到来。
凭借凤澈的智商,领走她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一想到到时候所有的新娘子都是一样的服饰又盖着红盖头,凤澈认不出来也说不一定。
故而外头锣鼓声想起来的时候,她是又期待又有些紧张。
“姑娘打扮起来可真漂亮!”
花大娘过来给她盖盖头,瞧见她妆成之后的模样颇为惊艳。
向晚看了镜中一眼,微微笑了起来。
哪个新娘子会不美丽?新娘子那天永远是人生中最美的一天!
花大娘给她盖好了盖头,这才招呼起其他的姑娘们道:“好了,大家来来一字排开,等一下出去的时候,记得按我教给你们的步子出去,不然新郎官从你们的走路姿势中一眼瞧出来,领走了你们,我可就不管了!”
姑娘们都是一笑,花大娘顿时也笑了起来,手一扬,大嗓门对着外头道:“新娘子出来咯,锣鼓鞭炮响起来!”
“啪啦”一声,外面鞭炮声如雷,锣鼓也敲响了起来,好生热闹。
只听得一阵起哄鼓掌声,花大娘领着她们一个个从里头走了出来。
向晚知道凤澈眼睛毒得很,刻意按照花大娘教的步子走得很稳。
待所有人一字排开,花大娘这才道:“新郎官们可看清楚了,若是牵错了新娘子,得背着新娘求原谅哦!”
话音一落,四下人群一阵起哄声,新郎们也笑了起来。
花大娘随即一个个叫起了名字,让各自寻找自己的新娘。
向晚看着身前出现的靴子一双双移了过去,待目光落到其中一双时,顿时勾唇一笑,那鞋子上绣的一个云锦图腾丑得很,那是她当时第一针下手所绣,纯粹是练手,因为放在鞋子上也不算明显,所以她这才绣了去。
所以这会儿一看到那双靴子,她便认了出来,不过怕凤澈瞧出异样,她并未发出声音,连身形也未动分毫。
然后,她看见那双鞋子从自己身前走过。
看吧,果然是一样的不知道。
她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那双鞋子忽然又来到了自己身前,伴随着的,是他惯常的低笑,然后便只听得他染了*溺的声音道:“晚晚,是你吗?”
花大娘说了,如果自己夫婿唤出了自己的名字,认对了人,新娘就可以把自己的手递上去。
不过向晚这会儿成心想看看凤澈的反应,刻意便没有伸手,想让他做出认错的错觉来。
可是身前的人却并没有离开,而是轻叹了一声道:“你主动了那么多回,是时候该我主动一回了……”
随后,掌心一紧,是他拉住了自己的手。
“诶诶诶!凤公子!”那一头,花大娘一下子喊住了他,随后快步上前道,“刚才我可是瞧见新娘子并未伸手哦!你可确定这是你的新娘子?若是不是的话,你可是要受处罚的哦!”
凤澈勾唇笑了起来,看了身侧的人一眼道,“花大娘方向,我确定无误。”
花大娘顿时笑了起来,高声道:“好嘞,凤公子牵手新娘子,还请新娘子上前退后确认是否正确无误!”
向晚闻言,唇角的笑意更大了些,一下子便跨出一大步,踩在了凤澈的鞋子上。
凤澈伸手便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抱起了几分道:“我的晚晚,怎可能认不出来?”
向晚心下甜蜜,不由得又踩了他一脚,凤澈勾唇笑了起来,显然是心情十分的好。
不过凤澈的伤势未愈,因为是婚礼,他才强撑着,所以向晚也没敢太大动作,怕真的伤到了她。
拜堂之时,族长当证婚人,所有新人朝拜,夫妻交拜之时,凤澈忽然便伸出手来,握住了向晚的手低道:“执子之手。”
盖头底下的向晚勾唇一笑,握住他的手心:“白头偕老。”
随后,两人一同深深拜了下去。
“送入洞房!”
临时司仪高喊了一声,立刻便有一群孩子戴着花圈穿着兽皮用上前来,一男一女,将所有的新娘往洞房搀去,而新郎们则被村民留了下来开始喝酒。
凤澈是今晚唯一的客人新郎,被灌得最多,而他也是来者不拒。
这里的酒全是自酿,味道甘甜香醇,浓度并不高,因而虽然喝得太多,凤澈却并未有多大醉意。
终于喝倒了一片人之后,他才得机会入了洞房。
向晚在新房里坐了许久。
内心全被紧张兴奋冲刺。
凤澈进来之时,她身形未动,却清晰得听到缓缓走近的声音,一下一下,如同砸在她的心口。
随后,那双奇丑云腾的鞋子便出现在自己视线之内,然后,便是眼前的视线缓缓开阔,盖头被挑了起来。
向晚抬起眸光看向他,一身红衣的凤澈向晚从未见过,此刻的他喜服火红,更衬得眉目如画,面上因为几分醉意有微红之色,一双眸子却清亮无比,落在她的脸上,唇角染着薄笑,是真真正正的开心。
“晚晚。”
他轻轻唤了一声向晚的名字,眸光闪烁如星辰,“你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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