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一动不动。
不管了!她非得睡一会儿,再不睡,她绝对会累趴下!
“刚刚早朝之上,兵部尚书给朕递了本折子,说是喜欢双喜临门,要给他的儿子也娶一门亲,有人便推荐了右相家的女儿徐婉,说是她……”
“皇上……您是要研墨吗?哎呀怎么不早说,小的等你的吩咐都快等得睡着了!”
眼瞧着前一秒还在外殿不肯入内之人,后一秒已经立在了自己的书案旁认真添水研墨,凤澈眼皮子动也没动一下:“墨研好之后,这旁边有一叠奏折,等会儿给朕读一下,朕眼睛累了,要歇息会儿。”
徐婉抬头看去,顿时就瞅见半米来高的折子叠了高高一摞,她心里那个累啊,忍不住就盯向凤澈。
凤澈恰在这时抬眸看她:“怎么了?嫌少?放心,一会儿贺礼还会送一些来……”
“皇上……”徐婉咬牙切齿打断他的话,“我不就是昨儿个刺了您一针吗?您不用这么眦睚必报吗?”
凤澈眨了眨眼睛:“什么眦睚必报?徐婉,你要知道朕安排你做这些是重用你的表现。”
“可皇上,小的真受不起这份重用,您老还是收回成命吧!”
凤澈眸色不动,却是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点了点头:“也是,成,我这就批了萧大人的折子,双喜临门的确是一桩喜事……”
“皇上……”徐婉猛然一声哀嚎,一下子扑在他的桌子上用身体按住他的那些奏折,同时抬起头来,颤抖着唇,一脸委屈到了极致的模样看着他,“微臣……遵命还不行吗?”
凤澈挑起眉梢点了点头,后靠着椅子,好整以暇的等着她的开始。
徐婉心头已经在滴血了。缓缓自桌子上爬起来之后,这才将那一块千年石墨放到砚台上使劲墨。那手劲儿就仿佛手底下的人是凤澈本人一般。
凤澈瞧着面上半点表情也没有,很是闲适淡定的模样,徐婉咬牙干完这些之后,这才走到一旁开始读奏折。
折子上的话一个个文绉绉的,她没读几本就彻底撑不下去,连眼睛都挣不开了。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将那一叠奏折读完,整个天都已经黑了下来。
也就是说她被折磨得一天都没吃饭!
徐婉饥肠辘辘,好在外头有宫人进来提醒晚膳了,她这才如释重负,匆忙便跑了出去。
凤澈沉眸看着她的小身影如风一般消失在自己的书房门口,眸中终究有一丝沉暗划过。
好像……真的没什么好去确定了的。
徐婉这一觉睡得是雷都打不醒的!为了怕被再次擒住,她找了御花园的角落,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便呼呼大睡了过去,结果这一觉直接给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这一醒来才彻底感觉到自己的饥肠辘辘。好不容易给自己找了些吃的填肚子,刚从厨房出来就又被小太监堵在了厨房门口。
“徐大人……原来您在这儿啊,皇上找你老半天了,都要发火了,你赶紧去吧!”
“……”
最终还是不得不再一次来到了乾明殿。
这一次凤澈竟然没有批阅奏折,而是只身一人立在窗口旁边,阳光从窗外落下渡在他身上,徐婉仿佛又看到了那日那个场景。
然而也仅仅只是一瞬,因为凤澈已经回过头来,从窗口离开,目光自她面上扫过,这才道:“舍得来了?”
徐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一副恭敬道:“伺候皇上是微臣的福气,那儿能不舍得来啊!”
“哦?”凤澈近距离站在她面前,“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以后的守夜的职务你也一并接了吧。”
“……”
“行,接就接!”
徐婉本以为守夜没什么难的,可是守夜要在一旁扇扇子是什么鬼?眼下是夏天吗?不是都盖被子了吗?
折磨她!他纯粹就是折磨她!
这个杀千刀的,不就是刺了一针,要不要就这么报复?
她好歹是个人不是个机器,这么折磨她是几个意思?
是以,当听着床上那人鼻息传来的均匀呼吸声,徐婉咬了咬牙,终究是从腰间取出一包药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