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既然少有遗憾,也就无所谓能够在梦境之中反复导读的事情了。从小到大,寒拓做过的噩梦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因为他确实有着一颗不愧于自己的心。
这个梦……想不起来……但是自觉总是告诉自己这个梦的内容相当重要的,一时间让寒拓陷入了相当犹豫的状态。不过……踟蹰归踟蹰,终究是自己的事情罢了。就算是把自己做了噩梦,但是又不知道梦的内容,这般的话语说给第二个人听的话,他人也是不会知道怎么办才好的吧。
“没事啦……没事。”被盯得久了,寒拓反而变得不自然起来。轻轻地拨开了蕾娜覆盖在自己父母上的光洁的手腕,晕红着脸蛋把头扭到了一边去了。
少年这样的举动让少女撇起了自己的嘴巴。神情就像是明明身体不舒服,但是不想被他人当众看到母亲关心自己的样子的,年纪稍小的男孩子,反而是倔强地推开了母亲想要探测他额头的手了。
男人啊……都是笨蛋……喜欢逞强。逞强到明明有哪里不舒服依旧撅着头不肯让他人知道的笨蛋。
“笨蛋……”然后蕾娜就真的说出来了,不但没有因此退缩,反而是靠着寒拓把自己的全部身体挤过来了。
“刚才是谁发出那么难受的声音的额?既然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就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啦……不然的话不就让我白担心了嘛?!”嘴巴里说着严厉至极的话语,但是字里行间都是透露着自己的浓浓的关心之意了。
寒拓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了。
“唉?等等……碰到了……碰到了……”蕾娜一步步地进行着“侵略”,寒拓也接着一步步地“后退”。少女绵软的身体全方面地靠在了寒拓的身体上面,早就有意识知道女孩子的身体都是绵软至极的,不过没有哪一个时刻能够让寒拓更加清楚其中的意味了。
有团团的绵软压在了寒拓的身上,如同置身花丛一般的香气把寒拓整个包围了,并不是运用钢铁铸就的锁链,而是用全部如同艺术品的物事将一个人全部包围在其中。也同样能够达到禁锢一个人所有行动的目的。
蕾娜运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武器”,进一步侵略将寒拓的整个身体都给封住了。
到底是停留在兄妹之间的嬉闹行为罢了,也就是说双方的“领地”仅仅停留在温软的被窝里面了。被占领的话,当然寒拓也就只剩下一点点儿根本不够活动的地方就是了。
反而是蕾娜明明占据了相当大份的空间,却像是连理枝干紧紧地靠在寒拓的身边。得手之后的女皇,终于心满意足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搭在了避无可避的寒拓额头上面。
什么也动不了,明明在魔王那般如同山岳一般的威压之下,依旧能够活动自如的至高强者,此刻居然一点儿动作也做不了。
温柔乡处英雄冢。此刻没有比起这个更加有力的诠释了。
哪怕用“武力”,也要探知重要之人的身体状况。就像那么多粗枝大叶的母亲,哪怕小男孩为了不在自己小伙伴面前丢面子而卯足劲起来奋力反抗,母亲因为担心孩子的身体,也会用差不多扭送的姿态强行地想要触碰孩子的额头的吧。
许多这般温暖的“战争”,都如同此般,以女性的绝对胜利而告终的。
真的要说的话,名为“关爱”的伟大的家人之间的感情,终究不会是什么三教九流的外来力量所能够抗衡地了的。
寒拓任命一般,终于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让少女在自己的额头之上到处试探。仅仅是这样还不够,甚至是从身体的各个角度来探测体温的,腋下,脸庞,肚子部分,全部被摸了一遍了……
虽然听上去有点儿那个……不过对方全部都是用认真的态度来实施着这一切的。所以虽然寒拓有点儿想要拒绝的意思,但到最后也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了。
最难拒绝的,就是对方毫无瑕疵的善意的举动。就像想要帮忙父母做家务的孩童,失手把家里的某一件贵重的物品给打坏了,知道了真相的父母,看着泪眼婆娑的自己的孩子,除了长叹一口气之外也根本不可能做出任何斥责孩子的话来的吧。
在那一刻……寒拓又重新提起了那份心情:这样的傻孩子……她真的知道我们所谓的常识么?
真的清楚,为所有的普通人都知道的,最为基本的伦理道德观念呢?
不知道……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王国的皇族。包括在贵族的教育之中,甚至有比起常识更多的礼仪知识,被一字一句地俱都教导给了蕾娜,说不清楚是不可能的。
但那一套一套的礼仪,也仅仅是面对于外人来说的东西,或者是在外人面前,为了显示对于长辈的尊敬,而特意做出来的东西罢了。如果只有两个人的话,譬如在母亲玛丽莎面前,在爷爷哈默里面前,她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位古灵精怪的女儿,一位顽皮嬉闹的孙女罢了。
同样……在寒拓面前,也不过是对于表哥保持着淡淡的恋慕的,有点儿脱线欢乐的表妹了。
仅仅是在寒拓面前……才会有这样的样子的……
距离帝都街道上面的战斗已经过了十天,事到如今,蕾娜依然能够记得,当见到带着一身伤痕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表哥的时候,那个时刻洋溢在自己心中的心痛以及喜悦。
居然蠢得搞成了这个样子……
因为自己遭受了欺负,就直愣愣地跑去狠狠咬了对方一口的所有伟大而笨蛋的哥哥。
都是最喜欢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