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吕涛微微一笑道:“无妨,你尽管开价就是了。”
妇人磕了个瓜子,翻眼想了想,答道:“怎么也得五十万两吧。”
此言一出,季、吕两人都是一惊,这么一家小小的老旧客栈,能卖上一万两银子就已经是天价了,五十万两根本就是个笑话。这两人虽然脸色大变,可垂首站在一旁的陆掌柜却没有什么变化,就好像很认同娘子开出的这个价格似的。
吕涛将火气又往下压了压,堆笑道:“老板娘,我们两人是来诚心谈生意的,可不是来跟你开玩笑的。你要是真想卖这家客栈,还是开个更实在一些的价格吧。五十万两莫说是买这么一家客栈,就是盖一座宫殿都绰绰有余了。”
“哎呦,刚才可是你把大话丢出去,让我尽管开价。现在我把价格订高了,你又嫌弃多,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说来说去,你们兜里好像也没有多少钱啊。”妇人哼了一声,冷嘲热讽道。
“我们身上的钱确实有限,五十万两是铁定拿不出的,但拿个万八千两出来还是不成问题。”
“你想用区区万八千两买下我这么好的客栈?”妇人打了个哈哈。
“买你这么一家破店,万八千两难道还少么?你这婆娘可别给脸不要脸,我摆明了告诉你,我们两个可不是好惹的,今天你若是把我们两人惹毛了,强占你的客栈不说,还得要了你们两个的狗命!”旁边的季天成再也按耐不住,跳上前怒目喝道。
换成寻常妇人听到这一声断喝,就算不被吓倒,也得吓得一愣神。可坐在床沿上的胖妇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她不仅没有害怕,还咯咯怪笑道:“呵呵,依我看,给脸不要脸的人是你们两个才对。相公,你说对不对?”
“对,对极了。娘子你跟他们两个好说好商量,结果他们还出言不逊,是他们给脸不要脸才对。”陆掌柜附和道。
“对付这种人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夫妻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好像压根没把季、吕两人放在眼里。
季、吕两人都是老江湖了,顿时感觉有点不对,觉得这对夫妻并非常人。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当即就想拉开架势动手,可惜晚了一步。
陆掌柜那句“就怎么办”的话音刚落,他的人就已出手,身形晃动,闪身到了季天成近前,抬手就是一下。从他的袖口之中,闪过一寸刀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开了季天成的喉咙。
还没等伤口中的鲜血飞溅出来,陆掌柜抬腿就是一脚,将季天成踢飞到了墙上,紧接着扭转身形。又一刀斩向吕涛。不过这一刀没有下杀手。而是稳稳地停在了吕涛的喉咙上。
“别动。动了,就是死!”陆掌柜威胁道。在出刀的一刹那,他整个人已经改头换面,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虽然五官相貌并未改变,可他身上的气质已经变了,变得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他手中的刀是弯刀,短小的弯刀。可以藏于袖中,教人防不胜防。
吕涛刚刚运转起来的内力,被吓得生生压了回去。他垂眼看了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弯刀,又看了眼躺在墙边的尸体,一张老脸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你们两个人是谁?能不能赏个万儿,让我死个明白。”吕涛颤声问道。
“妙手翁.吕涛,现在用刀架着你脖子的人是我,就算要提问题,也该由我先问你。”陆掌柜冷哼道。
“你认得我?”
“我没认出你,可我认出了碧眼君的一双绿眼珠子。既然他是碧眼君,你肯定就是跟他狼狈为奸的妙手翁了。”
吕涛身上的冷汗变得更多。他们自认为平日里行事很低调了,没想到还是闯出了不小的名头,被人一眼认了出来。
陆掌柜将手中的弯刀紧了紧,冷笑道:“好了,吕涛,你也不用动什么歪心眼了,就你这点本事,在我们夫妻面前根本不够瞧。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要是有一句假话,我就让你去跟碧眼君作伴。”
“好,你问,我答,绝不隐瞒。”吕涛冷汗涔涔地答应道。
陆掌柜开始发问,首先问的就是季、吕两人购买客栈的真正目的。
吕涛受制于人,没有办法,将实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陆掌柜听了之后大笑道:“你们两个倒霉鬼,让我说你什么好,竟然把主意打到这家店的头上了。这家店用不着你们动手,现在就是一家黑店,店里要毒药有毒药,要密道有密道。你们两人来到这里,无异于羊入虎口,真是该遭此劫。不过我也得谢谢你们把这么重要消息带了过来,那柄子初剑价值连城,我们夫妻怎能错过,等到赵正路过之时,定会设计抢夺。”
“两位高人,还请高抬贵手,饶我一条老命,我愿意为你们两人帮忙,还愿意将这些年赚到的钱双手奉上。”吕涛求情道。
“吕涛,你知道我们夫妻二人这些年开黑店为什么能够平安无事么?”陆掌柜冷笑问道。
“为、为什么?”吕涛颤声道。
“娘子,你来告诉他。”陆掌柜道。
“很简单,就因为我们夫妻办事不留活口。”那坐在床沿上的胖妇人发出了跟丈夫一模一样的冷笑。她笑看着瑟瑟发抖的吕涛,吃下了一枚新的瓜子,将瓜子皮随手丢在了地上。
“听到了吧?我们夫妻从不留活口。”陆掌柜说着手下忽然发力,一刀割开了吕涛的喉咙,这一刀割得极深,险些将吕涛整个脑袋割了下来。
吕涛一命呜呼,栽倒在地,跟碧眼君在黄泉路上做了伴儿。他致死也没能弄清楚这陆家老店掌柜夫妻的身份,若是他知道了这两人的身份,应该就能死而瞑目了,因为这对夫妻的凶名远比他跟碧眼君的名气大得多。
陆掌柜收回了弯刀,刀上没有血,好刀都是不沾血的。他轻松道:“娘子,收拾一下吧。”
妇人抬起脚,在床头上看似随意地踢了两脚,每一脚都落在床头木板上,触动了不起眼的机关。
就听嘎嘣三响,屋中地上分别有三块大方砖陷了下去,露出了黑漆漆的地道,也不知通向何处。地上那一摊瓜子皮正好位于其中一个陷落处,悉数落了下去,不见踪影。
陆掌柜搭了把手,将两具尸体推入了另外两个黑坑,还对里面招呼了两句,吩咐人好好检查两人的身体。
屋里一下子清静了许多,只剩下两滩血迹没有擦洗。
“娘子,那赵正竟然会途径至此,看来天意要让子初剑落入你我二人手中。我们两个好好谋划谋划,看看该怎么把这柄剑弄到手。”陆掌柜笑道。
“还能怎么弄,先杀后抢也就是了。”妇人又磕起了瓜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