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笑闹一夜,过了子时之后,辞旧迎新,迎来了“普庆十二年”。大炎国现如今的年号是普庆,取普天同庆,天下太平之意,如今已是立下这个年号的第十二个年头了。
这一夜所有人都喝得有点多了,一个个面红耳赤,吞吐酒气。沈落霞起身之后,娇躯摇曳一下,玉手扶住了桌面。她现在面赛晚霞,醉眼微眯,仿佛随时都会醉倒。她扶着桌子,站在原地运功片刻,在内力运转之下,酒劲稍稍缓解,但还是醉得很厉害。
“小弟,扶姐姐回屋睡觉。”沈落霞红着脸,醉醺醺道。
赵正的酒量一般,此时也已经有了七分醉意,他舌头打着卷,应了一声,放下了喝了一半的酒杯,起身扶住了姐姐的胳膊肘,两人一并走向了楼梯。其余人等,有的还在桌上语无伦次,有的也陆续回屋了。
当走到楼梯中部的时候,沈落霞醉眼昏花,脚下踩错了方向,踉跄一步,摔入了赵正的怀里。
“你今天晚上喝的太多了。”赵正停下脚步,双手握住姐姐柔软的胳膊,向前稍稍推开,免得两人身体相触。
“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晚大家伙高兴,不多喝点怎么能行。”沈落霞醉态万千地抬手搂住了赵正的脖子,“我的老实弟弟,人有时候该放纵一下就得放纵一下,老是克制着自己有什么好玩的。”
“这是当姐姐的应该跟弟弟说的话吗?”赵正苦笑一下,解下那蛇一般缠人的胳膊,扶着沈落霞继续往上走。
“我这样跟你说是为了你好,这可是你姐姐的人生经验。”沈落霞摇摇晃晃地往上走着。
“那好,你的话我记下了。”赵正嘴上应承了一声,心里却在嘀咕道,“我的姐姐,你的人生也不见得多么成功啊……”
“这就对了,听话才是好弟弟。”沈落霞走了几步,又一次险些摔倒,她索xìng不再走了,倚在了赵正身上,撒娇道,“我喝多了,走不动了,弟弟把我抱回屋吧。”说完闭上了双眸,细密弯曲的睫毛犹如闭合的黑sè羽翼。
“这样不好,还是你自己走吧。”赵正心底深处还是清醒的,觉得此举不妥。
沈落霞没有搭话,仍然用脸贴着赵正的胸口,似是已经睡去。
“姐姐?姐姐?”赵正轻推了沈落霞几下,可是沈落霞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在原地尴尬地站了好一会儿,可是沈落霞不仅没有醒来,反而越睡越沉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见楼下的人们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觉得留在楼梯半路上反而更尴尬,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把沈落霞抱回房间来得坦然。他们都是江湖儿女,何苦太迂腐矜持。
想通此处,他探手下去,贴在了沈落霞大腿根部位置,另一只手捧住圆润的肩头,两手配合用力,将沈落霞抱了起来。沈落霞的一条发带受到触动,随之松开,掉落在地。一缕顺滑秀发失去束缚,从鬓角处垂下,遮住了沈落霞小半边羊脂般白皙的脸颊,平添一种失魂落魄的美感。
赵正抱着沈落霞的娇躯,肌肤贴合处隐隐发烫,也不知道是沈落霞的身子太热,还是他的体温在升高,抑或兼而有之?
他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将目光放在了前面,抱着沈落霞走了上去。他连野猪王那种身躯都能拖动,抱起一个女人就更加不费力气了,沈落霞在他的臂弯里面,轻的像是没有分量一般,走起路来丝毫不受影响。
“我的老实弟弟……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唯一的亲人了……”沈落霞闭着眼睛嘟嘟囔囔,说着梦话。
“你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赵正低声应了一声,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他跌跌撞撞地来到沈落霞的闺房门前,发现房门挂了锁头,无法打开,只好将沈落霞放了下来,在其身上翻找了一阵子,将钥匙取了出来,开了门。他重新抱起睡熟的沈落霞,摸黑走到了床边,将沈落霞轻轻放到了床上,俯身为其脱掉了一双红sè绮履,露出了那一对裹着白sè袜子的小脚。
沈落霞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朱唇轻启,又说了一些梦话,但比之前所说的话模糊了许多,已然分辨不清了。
赵正匆匆为沈落霞盖上了被褥,退出了房门。出于小心,他为房门重新挂了锁头,免得有人半夜摸到这间闺房对沈落霞图谋不轨。他接着回到自己的房间,迷迷糊糊地躺在了床上,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脱,就这样和衣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