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亡了。”
“完了,完了,我们等死吧,一切都完了。”他边神情恍惚地说着,边向远方走去。
“半年?”糜老头在原地稍作思想,跨了几个大步,将那人一把拉住,“你这年轻人,别总是睁眼说胡话,半年前那时候我还在家里面的火炉旁喝着美妙的神曲呢,那时候天下太平得很,魔族人可没有出现,别以为老头子什么都不知道,我当年可是亚格斯王最亲近的部下。”
“我都沦落到如此地步了,还跟你这老头子撒什么慌啊。”那人苦笑,“上国是帝依罗塔,有着十扇绝生门,因此,你们国家的人很少到外国去,你们也不知道,那魔族人,他们很久就已经出现了。”
他回忆道:“我们这些沦为奴隶的,大都是出了国境自以为聪明做生意的商人和其他一些自以为是拥有大智慧的人,我们出了国境,想在一片无人地内开个驿站,为来往于此的人们送去方便。那里一片荒无,往来者不少,做生意的却不多,土地也都随便开垦利用,若是在那里的要道上开个酒馆食宿,一定会大赚一笔,可是,不料到,我们刚刚做起几日,还没能够做好宣传吸引客人前来,就被这群丑陋的杂种逮到了这里。”
“你说的跟我说的不一样,你说的魔族人仅仅是这里的柯凡兹魔人,他们在魔域之外,又没有被封闭,你们被抓到这里是理所当然!而我所说的,是来自魔域的,他们又出来了。”糜老头说。
“已经无关紧要了,他们就是从天上掉下来我们还不是一样死在这里。”那人说完,叹息着走开了。
“真是个没有志气的年轻人。”糜老头评论,话语之间,他瞥向远方的奥维尔斯,眼中一片凝重,西塔罗长老派他保护奥维尔斯,但现在的境况,看起来并不乐观。
到了东奥利,奥维尔斯愈加消瘦。晚上,他大半宿都没有睡觉,母亲的尸体一直没有腐,这让他相信母亲没有死,而且一定有人能够将母亲救活。他每日都彻夜难眠,害怕魔族人将母亲扔进火炉。
还好,柯凡兹魔人毕竟曾是精灵,他们并不像真正的魔族人那样毫无情理,他们虽然邪恶,但并不难为孩子,他们不会叫孩子们干重活,只要能够伺候好他们就足够了。
夜风拂过,千百奴隶睡在山前的石板上,白日里劳累一整天,夜晚自是鼾声一片。
奥维尔斯静坐在一块远离众人的磐石上。赤红的营火在各处燃烧,他们休息的地方被铁栅栏围起,魔人守在栅栏外时刻监督着他们。
这时,西普拉斯突从石板上惊起,他大汗淋漓,攥着挂在颈部的木刀,满口喘着粗气,而后,他环顾四周,望见远处的奥维尔斯。
由于营养不良,他的脸颊稍稍凹陷,他起身瞥视魔族守卫迈过沉睡的人群来到奥维尔斯身边,“你好好吧,奥维尔斯。”
“是你,西普拉斯。”奥维尔斯从沉思转醒。
“你有没有想过要逃出去,逃出这里?”西普拉斯低声问。
奥维尔斯很久没有作答,西普拉斯看出是因为母亲,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一切都会过去,所有的大苦痛都会被时间的雨水冲刷干净,这也不例外,人不能活在过去,应该想着去征服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