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美丽的丝娜琳达,我们终于又相见。”西戈道,他的声音可不如她大方,但从声音到神色,他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欢快。
“您的家人都还好吧?”他问。
“很好,当然很好,但我却是,我对不住您。”她将小羊置在地上,愧疚在脸上显得格外清晰。
“不必……”西戈蹲下身抚摸地下咩咩唤叫的小羊,脸上尽是无法摆脱的愁绪,“我早以猜到,是雷肖与莫鲁兹两人暗自离开了吧。”
“我的姐姐们去寻找他们,可没有一点儿消息,他们现在依然在城市里,我好担心他们出了事情。”丝娜琳达低语。
“放心,他们不会出事,不必因为他们犯错而多加担心,我说的都是真的,像这种不辞而别根本就是愚蠢透顶!”西戈起身,远眺湖泊与高山,感受若丝绸般的秋风,“有朝一日,若是我能死在这里便此生无憾了。”
他走近湖泊,丝娜琳达盯着他。
“这里宁静得通连神灵。”她说,“大自然旖旎的风光让我爱死了这个地方,因为偏僻的缘故,有些人想要走出这里,而我宁愿一辈子都守在这个地方,我可以在湖边拉着那架母亲送我的提琴看着这些美丽的生灵们沉浸一声的时光。”
“只有在这里或者在黑夜无人的书宫中,我的心才能得到一些慰藉,”西戈的言语就如他那细纹漫布的脸面黯淡,“丝娜琳达,可否坐在湖边与我聊一聊,直到夜幕低垂,我们哪儿也不去,你的眼睛、神态与声音经常能够使我感到‘暮年’那一息尚存的欢乐。”
“当然可以,只是为何要这样老气横秋,不必感叹什么,如果一个人始终保持着充沛的热情,那么他将是永远年轻。”丝娜琳达边说着边坐在湖边,她靠在身后那青色磐石上,双腿舒展开来,脸上尽是愉悦。
“在离开的这些天里,你都做了什么?有时候,我对你的行为甚至一举一动都会感到好奇。”丝娜琳达问。
“救人,同时也救赎我自己。看世界的苦难,听取幽暗之地苦痛之人的低声啜息,和发不出声音的微小生灵说话,与哽咽在嗓中的悲伤言语。大地上每时总有人哭泣,命运让他们无以选择,像羔羊一样任人宰割。”西戈淡笑,沉默了好一阵子,他低声道,“杀死一个人很容易,拯救一个人真的很难。”
丝娜琳达淡笑,“您高贵的品质终究是我望尘莫及的,我只求着一生没有伤害别人便好。”说完这话的时候,她看见西戈的脸上尽是阴郁,“怎么?你的脸色。”
“没有,”西戈答道,“外面乱哄哄的,一团糟糕,听闻西斯之子出现在国内,我的心不得清静。”
“我也早听说了,也许西斯之子不该死,但西斯兰格修,那个大魔王!”丝娜琳达的脸上带有不可言说的愤恨,“听父亲说,父亲的爷爷被他活埋在云上城,太爷是一名坚强的士兵,他为国家而死,是祖辈上骄傲。”
“是啊。”西戈声音低沉,“凡是我能想到的,所有令人发指的罪恶叠加在西斯兰格修的身上也不能喻明他的罄竹之罪!”
“也许吧,但已经过去的事了,”丝娜琳达的声音很淡,“没有必要再提来招惹不快,我希望国内快些平静下来。”
西戈点头,“迟早都会平静的,迟早都会……”他望着渐去的暮色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