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卖35亿美元,这和不卖有什么区别吗?
伊丽莎白-福尔摩斯是亲自到苏兹伯格家族的纽约公园大道740号豪宅赴宴,同纽约时报公司的现任总发行人阿瑟-苏兹伯格面谈,才拿到的这个报价。
这么说吧,阿瑟-苏兹伯格愿意给福尔摩斯小姐一个有“诚意”的成交价格,还是看在福尔摩斯小姐的外公,俄亥俄州资深参议员老威廉-布伦特的情面上。
毕竟都是美国上**英社会,总是打过交道的。
另外呢,阿瑟-苏兹伯格心里也明白,芝加哥报团名义上是卡尔-伊坎、默多克等人出资运营,其实就是The-ShunFamliy和徐腾在幕后控股,否则不至于是伊丽莎白-福尔摩斯担任董事长兼CEO。
在美国的政治环境和媒体产业的顶层圈子里,这个任命等于是公开宣布芝加哥报团有The-ShunFamliy的背景,你们都小心点。
即便不是The-ShunFamliy实质控股,那至少也是徐腾能说了算的企业。
伊丽莎白-福尔摩斯小姐肯定不是很高兴,给谁都不高兴,35亿美元的开价完全是胡扯嘛,25亿美元左右基本还算合理。
她晚上9点多钟才回到曼哈顿柏悦酒店,来和徐腾商量这件事。
正好,陈健也到了。
陈健也真正的三十而立了,还是那般的英俊洒脱,他这一次到纽约是遵照徐腾的要求,过来参加凯悦集团收购胜腾集团的签约仪式。
在华银财团的体系架构中,凯悦集团虽然是全球估值第一高的国际酒店连锁集团,但也不算是财团旗下的27家一级产业集团,而是江泰控股集团的一部分。
国际酒店连锁集团通常都是采用特许经营模式,看似体量大,资产和收益率并不高,目前市值最高的法国雅高酒店集团也只是90美元的市值。
江泰集团是华银财团旗下的三大综合性控股集团公司之一,广泛涉及金融私募、资本投资、大宗商品贸易、酒店地产、旅游、能源电力、水务港口等资本密集型业务。
特别是在富信集团完全转变成外资金融企业后,旗下很多业务都转让江泰、阳光集团,使得江泰集团的总资产规模不断增长,目前的总资产已经超过5500亿RMB,相当于一个和记黄埔。
凯悦酒店并没有脱离江泰集团独立上市,所以,只能说是估值在130亿美元左右,肯定比市值第一的雅高集团更高,因为50%的柏悦酒店、凯悦酒店、君悦酒店都是集团的自营店,旗下的4个便捷连锁酒店中也有30%的比例属于自营店和旗舰店。
凯悦酒店集团也没有必要独立上市,因为柏悦、凯悦、君悦酒店都属于四五星级酒店,在国内数量众多,几乎占据国内高端酒店的半壁江山,很多时候都是为了整个江泰集团的区域地产开发板块而营建的,脱离整个江泰集团和华银财团的体系单独核算时,其实真没有多少利润。
这一次收购胜腾集团,将温德姆、华美达、速8等连锁酒店品牌纳入凯悦酒店集团旗下,其实也不是冲着酒店业而去的。
胜腾集团的业务规模很驳杂,陈健这一次到美国可能要住几个月,完全审计验证了所有资产和负债之后再回国,中间呢,他准备去一趟南美洲。
南美这一次是真的死伤很惨。
陈健不急着抄底收购,但如果有好机会,也不打算错过,现在甚至传出巴西的淡水河谷都有可能出售,用来维持巴西政府的债务和外汇储备。
南美就是这样,每一次的全球金融危机,它们总是死的最惨。
徐腾正和陈健聊着南美、胜腾集团的事,伊丽莎白-福尔摩斯小姐就很不开心的回来了,大致和徐腾禀明情况,此时此刻,她只能说徐腾真的很厉害,从一开始就能断定这笔生意很难做,直接放弃。
她放弃了。
35亿美元的这个价格确实是难以承受,毕竟她手里的现金流有限,还要收购道琼斯公司及其旗下的华尔街日报,相应的,收购《华盛顿邮报》大致就只需要2亿美元,远比收购《纽约时报》更划算。
“你的想法挺好的,没有必要放弃,可以尝试将收购价格降低到30亿美元以内……算了,我们直接买吧!”徐腾取出自己的手机,找到阿瑟-苏兹伯格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呦,35亿哦。”陈健决定提醒一下徐腾,虽说女人受了委屈,虽说徐家不缺这点小钱,这么嚣张终究不是好事啊,这不是彻彻底底的炫富嘛!
“阿瑟,老人家,是我,伊丽莎白刚到我这里,和我谈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35亿美元的收购款由我支付。她的小公司刚开始创业,确实付不起这个账单,但对我来说,这个价钱就不是问题。我希望明天就进行财务审核,一周内签字,你觉得怎么样?”徐腾决定了,就这个价,买的就是一个惊喜,买的就是一个心跳。
徐腾甚至决定了,不用芝加哥报团的名义收购,而是用他的华腾公司直接收购。
这毕竟不是35亿日元。
哪怕是由神州传媒SMG集团出资收购,如此高的溢价,还要应对传统报纸产业的快速萎缩和资产、销量的贬值,肯定会对SMG集团的股价造成很严重的负面效应。
《金融时报》为什么贵,因为《金融时报》的伦敦500指数是伦敦股市的风向标。
《华尔街日报》为什么贵,因为真正的收购目标是道琼斯公司及《华尔街日报》,这是联合在一起的资产,值得芝加哥报团以4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
其实到目前为止,芝加哥报业集团的总投资都不到20亿美元,美国第四大报纸《洛杉矶时报》的收购价在2009年10月时,仅为3.5亿美元。
亚马逊和巴菲特的哈撒韦公司收购美国第三大报纸《华盛顿邮报》时,价格更是仅有2.9亿美元,转让给芝加哥报团的约定价格也只是3.3亿美元。
由此可见,《纽约时报》到底有多贵!
徐腾报了价,电话的对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一刻,阿瑟-苏兹伯格估计是晕了,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是啊,我老人家怎么得罪你了,调戏你的情人了?
“我的老人家啊,时间也不晚了,我这里还有客人,咱们就不多聊了,明天上午9点,我带着合同去纽约时报总部和你面谈吧。AND……晚安吧,我们有什么事都可以明天再谈!”徐腾用的是免提模式,将近一分钟后才终于等到对方的肯定答复,这就挂了电话,告诉陈健和伊丽莎白-福尔摩斯小姐,“看,我们又搞定了一桩生意,正如我说的,我们航行大海不靠桨,完全靠浪,浪的飞起啊!”
伊丽莎白-福尔摩斯小姐虽然懂中文,但对于这种语境的用词含义,还是不太了解,整个人都有点懵圈。
“他的意思是说,这个生意简直糟透了,但是,没关系,他就是有资本这么挥霍,反正能拿下来就是胜利。”陈健替伊丽莎白-福尔摩斯解释一下,示意她不用太放在心上。
“噢,我真的觉得我的人生又升华到一个新境界了。”伊丽莎白-福尔摩斯唯有一声苦笑。
“我就是这么任性,对不对?但是,我很喜欢这种任性,《纽约时报》的权威性,对美国和全球政治经济的影响力是毋庸置疑的,这就是彭博社急需的那种深度。我们实际上并不需要,因为我们已经拿下了《华盛顿邮报》和《华尔街日报》,以及《金融时报》。”
徐腾肯定并不是一个会无聊任性到随意炫富的人,他要是这种人,就不可能有今天的这种成就,更不可能有今天的这种特殊例外主义的地位。
他选择答应阿瑟-苏兹伯格的报价,自然有其道理。
“当我们收购《华尔街日报》的消息传出去,迈克-布隆伯格就是再蠢也会觉察到,我们的目标是抢夺彭博社的业务,而且,我们随时可以通过并购路透社的方式,快速扩大市场份额。他无法收购路透社,因为那会在中欧美同时触及《垄断法》,那他唯一的应对策略就是收购《纽约时报》,稳固自己的市场影响力。”
“我们要做的是一桩价值一千亿美元估值的生意,只要能成功,我们还用在乎这35亿美元的投资吗?何况,我也确实应该小小的炫富一次。”徐腾大致解释一下自己的想法,举杯和陈健提前庆祝一下,“顺便也告诉某些人,有钱才可以炫富,没钱就要稍微低调点。”
“我倒觉得那种人是永远不会低调的,如果你看他不顺眼,我出手教训他。”陈健说的是陈某某,他也知道徐腾是在说陈某某。
这个世界其实很尴尬。
徐腾的捐款确实是比较吝啬的,大部分捐款都是用于科学研究,最终还是在补贴整个华银财团,姓陈的为了宣扬自己是中国首善,真的曾经攻击徐腾是假慈善,伪慈善。
其实在国内,社会和慈善捐款比这个人多的富豪,没有五十个,也有三十个,反正他就是自己找了一个NGO组织买了一张证明奖状。
另外呢,徐腾也好,江泰系商帮也好,大家这些年的社会捐款都还是很低调的,基本不予公开。
“教训的狠点。”徐腾点了点头,让陈健将那个混蛋收拾一顿。
“没问题。”陈健笑呵呵的答应下来,随即问徐腾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觉得巴西政府出售淡水河谷的机会到底有多大?”
“暂时还不好说,但我们可以运作,这几天,我尽量和华尔街的其他投资机构会面,我们在巴西政府都有自己的政客关系,一起运作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当然,我们得先将现在台上的这个左翼总统踢出局,只要她还在台上,就永远不可能让我们控股淡水河谷公司。”
徐腾说的是巴西政府现任的那位女总统,顺便告诉陈健和伊丽莎白一个恶毒的笑话,“你们知道吗,据我所知,巴西国会基本就没有不贪污的议员,女总统是唯一的例外,但她的内阁也都不干净。现在,我们要让这群最贪污的议员,不管是哪个政治派别都要联合起来,用贪污腐败的指控,将唯一不贪污的总统踢出局。”
“小国啊,民主啊,南美啊。”陈健连笑三声,极尽冷嘲。
徐腾也只能微微摇头,这就是国际资本主义的真相,邪恶和贪婪永远是胜利者。
中国人永远无法理解,对于中国的那些央企,国际资本财团到底是有贪婪,只要能用最低廉的价格抢购这些央企资产,它们可以做一切不道德的事。
只不过这几年情势有变,国际资本财团都不急于在中国鼓吹私有化了。
因为华银财团崛起的太快,就算中国真的垮了,央企都要私有化,显然也是华银财团吃肉,国际资本财团最后能不能混一口汤喝都是问题,都得看它们和徐腾的关系。
这真的太蛋疼了,怎么可以这样?
特别是看看徐腾在美国都混的这么好,华尔街五巨头只能说,它们也是很懵逼的!
是啊!
徐腾及其家族——The-ShunFamliy,到底是怎么在美国渗透到今天这种地步,怎么发展到在华尔街、硅谷、能源、媒体、医疗产业都有不可忽视的一席之地,实在有点让美国人难以接受,难以理清头绪!
答案非常简单!
这是一个英雄虽多,却没有领袖的年代,无论是华尔街五巨头、索罗斯、巴菲特、默多克、沃尔顿家族,还是硅谷的毕尔盖茨,都无法重现美国资本在上世纪30年代的璀璨黄金时代。
这是一个美国逐渐萧条的日落时代,宛若诸神之黄昏。
这是一个中国资本重新崛起的复兴时代,宛若诸神苏醒的黎明,阳光普照之下,唯一的皇帝从东方乘船而至,船上载满黄金、瓷器、丝绸和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