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斧”见我靠近,以为我又要和他动手,便一手捂着腰,另一只手拎着斧子迎了上来,等我靠近举起斧子斜劈下来。此时我赤手空拳,无法招架,好在他单手持斧,劈的并不快,将头一缩便已经躲开。正想绕到他的身后,可“工兵铲”斜刺里上来夹攻,正好堵住我的去路。无路可走,看见“消防斧”两腿叉开,急中生智一弯腰从他裤裆里钻了过去。心中无比憋屈:如果让别人看见这一幕我宁可去死!刚钻过一半,听见“当”的一声,“消防斧”砍向我的第二斧重重的砍在了地上。
我手脚并用,一钻过裤裆便用背努力向后顶,将“消防斧”向猪头何顶去。“消防斧”顾不得再对付我,举起斧头向猪头何劈去。猪头何正追着我不放,没有提防,直接被劈中左臂。斧头比铁棒厉害多了,效果立竿见影,整个左臂被卸掉,只剩一点皮肉连接。猪头何“咳咳”连声,右手一拳挥出,打在“消防斧”的左太阳穴上,只一拳便将“消防斧”打倒在地。但它自己也痛吼一声,那手被我用刺刀穿过,再来打人自然很痛。
我已经站起来见东北方向最为宽阔,有回旋的余地,便向那边逃去,离猪头何远远的,只等一有机会便逃进楼里。可“工兵铲”的心思和我一样,也逃向这边,两人正好聚在一起!“工兵铲”脑子早已被病毒烧得只剩下一根筋,丝毫没有什么大敌当前的概念,抡起铲子向我打来。
地上放着大量的容器,锅碗瓢盆不一而足;想是这帮食尸者在被感染之前下雨天接水用的,我弯腰捡起一个大铁盆当做盾牌,不停的遮拦。同时调整角度,保证“工兵铲”时刻处在我和猪头何之间。
“工兵铲”一下一下的拍击,每在盆上砸一下,就是“叮”的一声大响。他的力量远比我大,很快就把我的双臂震得麻木。又拍两下,我便被震得抓握不住,铁盆掉在地上。转身想逃,可已经来到了楼边。“工兵铲”从后面赶上一铲拍在我的背上。我当场倒地,幸好是被铲背拍中,铁铲的前端和侧面锋利如刀,如果被那里割到只怕不死也得重伤,即便如此也是痛的死去活来的。
“工兵铲”举铲再拍,却被猪头何从后面一把抓住了头发。原来“消防斧”倒地之后又劈一斧,正砍在猪头何的左脚上,把整个脚面卸下一半。猪头何跳了起来,压到“消防斧”的身上,伸出右手抓住“消防斧”的脑袋不停的往地上撞,撞了几下早将“消防斧”撞晕。之后它便被“工兵铲”砸盆的声音吸引过来,只是它左脚被砍自然行动慢了,没能早点追上。
猪头何身材更加高大,用仅剩的右手直接将“工兵铲”提了起来。“工兵铲”自然不肯束手就擒,挥舞起铲子向猪头何拍去。猪头何没有我那么幸运,被铲子锋利的侧面铲进前胸。它暴跳如雷,抓住“工兵铲”的头发不停的来回甩动;简直就像一个小孩在摔打自己的布娃娃。随着一声惨叫,“工兵铲”整个头皮被撕脱,脑袋瞬间变成了一个血葫芦。他倒在地上,铲子掉落在我身边不远处。我急忙爬过去将铲子握在手里,挣扎着站起来想走。但猪头何马上从后面追来,我们都受了伤,但它还是走的比我快。我见走不脱,情急之下回身将铁铲对准猪头何的大腿戳去,直接插入它的右腿。
猪头何痛叫一声,它左脚本就只剩下一半,右腿再一受伤支撑不住,滚倒在地,站不起来,只能用一只单手在地上爬动。我强忍着疼痛,拖着伤躯,转身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边捡起那根水管,正准备进楼,忽然楼门再次打开,常瞎子摸索着来到了天台。
一看到常瞎子,我立刻像被突然点了穴道一般静止不动。这个家伙就站在距我不到十步远的地方,魁梧的身躯就像一堵墙将门堵了个严严实实。它比猪头何强壮十倍还不止,如果硬闯就会立刻被撕成两片,但只要你不发出一点声音它就无能为力。我只能站在那里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突然意识到一个棘手的问题:猪头何正不断的努力向我靠近,若没有常瞎子在这里,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它打翻在地,但现在却万万不能这样做。想到这里我暗暗后悔:刚才急着走忘了斩草除根!面对猪头何爬动发出的声音,常瞎子毫无反应,看来它已经学会了辨别猪头何的声音。
想故伎重演扔个什么东西将常瞎子引开,可脚下偏偏什么也没有。我焦急的四下寻找,不远处还有不少接雨水的容器,但我却不敢走过去拿。正在焦急万分的时刻,一道闪电划过长空,雷声隆隆,紧接着黄豆大小的雨点从天上砸落下来,扬起尘土,这场蓄势已久的大雨终于下了起来。太好了,下雨声可以掩盖我的脚步声,这样常瞎子听不到了!嗓子早已渴的冒烟,我扬起头,让雨滴滋润干渴的喉咙。
猪头何越爬越近,忽然跃起直扑而下。我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只会在地上爬的家伙还有这一手,匆忙一闪,避开了这突然的一击。猪头何“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常瞎子立刻听到了动静,“嗷”的一声向我冲来。我就地一滚,常瞎子贴着我的上方跃过去。刚爬起来想跑,但脚上一紧,低头一看,已经被猪头何抓住,急忙狠狠的给了它一棍,让它松手。常瞎子已经再次冲上来,正撞在我身上。
我被撞倒在地,碰翻了地上堆在一起的几个塑料水桶。水桶四散乱滚,到处乱响,常瞎子跳到我的身边对着发出声音的水桶一通乱打,把其中几个砸的稀烂。我忙抓起一个水桶奋力掷出,那水桶在楼顶上滚动,“嘭,嘭”直响,常瞎子立刻追了上去,抓住水桶连砸两下,发现上当,焦躁的用力一扔,那水桶直接坠到楼下。
雨越下越大,充分的掩盖了我的声音,常瞎子的头不停的转动,希望能从风雨声中辨别出我的声音,我自然不会让它得逞,站在那里尽量不动。
猪头何又开始往这边爬。我抹了把脸,刚才背上挨了一铲一直疼痛,一使劲只觉得如同被撕裂一般。但现在顾不上这些,紧握着水管,准备等猪头何一靠近就把它打死。但又想打死它时常瞎子只怕能听到动静,离远一点再动手更加稳妥。于是强忍着后背的疼痛,两眼紧盯着它们两个,身子缓缓的向后退去,又想干掉猪头何用斧子更容易,于是蹑手蹑脚的退向那把斧子。
退了几步,忽听背后“咳咳”连声,回头一瞥,“消防斧”竟然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他刚才被猪头何撞晕,雨一淋自然转醒。一醒来便没头没脑的捡起斧子对我砍来。
我顾不上保持安静,急忙回身招架,斧棒相交发出大响,常瞎子立刻惊觉。我早已料到,一隔开“消防斧”的这一斧,立刻向斜刺逃窜,让开身后那个最凶狠的敌人。只听“嘭”的一声:常瞎子和“消防斧”撞到一起。
太好了,你们两个打去吧,我继续逃命!刚跑几步,迎面遇到猪头何,来不及多想抡起水管对着猪头何的脑袋狠狠的砸去。猪头何似乎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向这边跑,脑袋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不论是谁,再怎么强壮,脑袋上挨一铁棍也承受不住,猪头何立刻倒下。我上去狠狠的几棍将猪头何的脑袋砸开了花,白乎乎的脑浆淌了一地。这一用力,后背传来的疼痛险些让我晕了过去,无力的倒在地上,一手拿着水管,一手捂着后背在那里直喘气,任凭大雨往自己身上浇。
这时常瞎子已经将“消防斧”压在了地上。“消防斧”晕晕乎乎的发了狂性,嘴里“啊啊”叫着,躺在地上对着上面的常瞎子疯狂乱砍,接连砍出几道深深的伤口,其中一斧正砍在常瞎子的脖子上。常瞎子抓住斧头,一把将其从自己的脖子上拔下来,扔在一边,两只大手伸到“消防斧”的身上残忍的撕抓着,就像撕一只烧鸡,几下就把“消防斧”撕得开了膛。我趴在一旁,想走又走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向下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