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有命,能遇到你们,已经是老天爷给了一个求生的机会,这要是救不活,那也是它的命。而且死亡也不一定就是终结,该做的你们都已经做了,尽人事听天命,别想那么多。”
不知道为什么,在何杰说出那句“死亡也不一定就是终结”的时候,我总觉得他的表情里好像有那么一丝难过。
救了小猫,宋夏的心情就稳定多了,我们跟何杰聊了一会,等轮到他的兔子体检时,我们也跟他告了别,离开了医院。
没钱肯定是逛不了街的,我们就打算先回家一趟,回去的时候灭见到那个老太婆,倒是看见了宝儿在外面玩。
他正蹲在电线杆后面玩卡通纸牌,长得一脸……痴肥,我是第一次看见这孩子,长得还真是跟可爱俩字不沾边,年纪不大就感觉满脸横肉似的。
在他对面蹲着个人,背对着我们,这么打眼一看年纪不大,难道是他妈妈?不过这么看,他妈妈是不是有点太瘦小了。
见我一个劲往那边看,严莎莎莫名其妙看了我一眼,“傻X孩子自己玩有什么好看的?”
“那不还有一个人吗。”我刚一指过去,眼皮就一抖,人怎么没了?
“哪有人啊,二两你是不是把电线杆看成人了?”宋夏也往那看了一眼,“没有人啊。”
奇怪了……大白天的,我怎么就觉得后背有点窜凉气,刚才我明明白白看见,跟宝儿有个头对头玩的人,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我怕吓着她俩,也只能说是自己可能看错了吧。
好久没逛街,这一出门就直到晚上才回来,她们俩直接回去了S大,我还是回了家,说来也巧,又让我撞见了自己在那玩的宝儿。
这回我确定了,宝儿的身边真的有“人”。
这会儿瞎子胡同的人几乎都在家里吃饭,一整条巷子空荡荡,除了我,就是前面的宝儿,还有那个“人”。
白天的时候它很快就不见了,所以我也没看清它到底是什么样子,这次我以为等我快走近的时候,它一定也会消失不见,所以我硬着头皮,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就往前走,可这次,它却一直留在原地。
我玩命地给自己心理暗示,走过去就好了,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走过去就好了,千万别看它,千万千万别看它。结果,人的本性可能就是犯贱,越是明知道不能干的事情,就越是想干,我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眼角的视线一个劲往它身上瞟。
终于,我俩眼神还是对上了。
它慢慢从宝儿身边站起来,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那样的眼睛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银白色的,发着冷光,眼睛的形状说不出来到底是像猫狗狐狸,还是鸟鱼什么的,总之很怪。
它的脸更奇怪,鼻子嘴巴都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形状,它身体看上去大概是个人形,但它的那张脸绝对不是人的脸。
它看着我,嘴动了动,那个表情让人说不上来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总之诡异到了极点。它慢慢地拖着两条腿走到了路中间,我已经流了一身的冷汗,腿跟灌了铅似的。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就知道现在它这么拦在路中间,我根本不能回家。
就在我冷汗正一个劲往外冒的时候,君维药从家里走了出来,它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就在君维药皱着眉走过来的时候,它才低下头,慢慢变成了透明,消失不见了。
我腿一软,死命扒着君维药的胳膊,“那什么东西啊,怎么长那么奇怪!”
“是他引过来的。”君维药扫了一眼宝儿。
宝儿站起来,拿着手里吃剩的雪糕棍就往君维药身上扔,“我奶奶说你们家的人是神经病!不让我跟你们玩!打死神经病!”
我一听火气就上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我对熊家族的容忍程度就低到了索马里海沟,不过还没等我好好教育一下小朋友做人的道理,君维药就把我给提到了后面,笑眯眯地看着小朋友,“宝儿,哥哥帅吗?”
“丑死了!”宝儿吐着唾沫说。
“那……这样呢?”君维药眼睛一瞪,血红血红的眼睛紧盯着宝儿,长长的獠牙狰狞地探在外面,尖利的指甲探出来假装往前一伸,那熊孩子就嗷嗷地哭着滚回家了。
“挺有一套啊!”我拍拍君维药的肩膀,“小伙子有前途,干的不错,但是你想过没,他要是把你刚才那样说出去怎么办?”
要知道,宝儿的年纪已经不是那种会凭着臆想乱说的小小孩了,万一真有人信了,怀疑上君维药,到时候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