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但我实在好奇,特别是从刚才开始,我总觉得身体里有一团特别冷的寒气,正慢慢从身体里面过度到了外面,又跟我的皮肤牢牢地贴紧在一起。
太好奇忍不住,所以我还是撑开了眼睛,谁知道刚一睁开眼睛,我就差点心脏病发——一张青灰色的死人脸,正跟我面对面地贴着,怨毒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们之间的距离最多也就只有一两毫米。
“何、何大夫……”我吓得腿软声音都打颤,何杰呢?!
等听到何杰的声音,我才觉得那跳的飞快,几乎要在我胸口里撞烂了的心脏稍微平稳了点。隔着那张青灰色的脸,我看不清何杰,他握了握我垂在床边的手,“别害怕,它伤不了你。”
这话说的也太轻松了,我也不想害怕,但跟这么一个东西面对面紧贴着,我现在还能控制住不尿裤子已经算胆子大的了。
过了好一会儿,哆哆嗦嗦的我才明白过来何杰是在做什么,邪灵跟我津贴在一起,他的那把阴阳刀,正贴着我的皮肤,慢慢地把我们两个分开。
阴阳刀可以割断阴阳,每一刀下去,都能精准地剥离我和它。
那把刀越割越靠后,邪灵从头开始慢慢剥离我的身体,它最后跟我连在一起的,就是我之前受伤流血了的脚趾。
阴阳刀割到那的时候,我只觉得一阵剧痛,然后就是说不出的轻松。
邪灵剥离出我的身体,蜷缩在墙角,怨毒地地盯着我,应该是想伺机再重新进到我身体里。
但是何杰根本就没给它这个机会,我眼睛都没来得及眨,就见到何杰目光一凛,手指一弹,阴阳刀划了个弧线飞了出去,等它回到何杰手中的同时,邪灵在瞬间化成了一滩血水,又在瞬间消失不见。
我看的简直都要呆了,这个出手就把邪灵给秒杀了的人,跟我以前认识的何杰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我没事了,现在我没事了!我的身体还是我自己的,我的魂魄也不会被同化了!我特别想跳起来欢呼,没想到刚一坐起来,竟然觉得一阵头晕,在嗡嗡的耳鸣声里,我又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不过这次我晕也晕得挺放心的,因为这次我知道自己晕倒就是因为低血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这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特别是刚才一激动,一放松,就立马晕了。
也不知道晕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有点醒了,精神还不怎么清醒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人在迷糊的时候,就算熟悉的人喊自己的名字,也不一定能立即分出谁是谁,所以我一边听着,一边在脑子里琢磨喊我的人是谁。
“二两,醒醒……”
【醒醒——】
“二两,二两?”
【但我没想到你这么不择手段!】
“都喂了蜂蜜水,怎么还不醒?”
【对不起……】
两个声音重叠在我脑海里,谁,到底是谁……这个声音,我肯定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他是……
我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嘴唇上还留着蜂蜜的味道,除了何杰,爷爷跟君维药也围在我旁边。
我房间里那些用来遮挡玻璃的床单布条,全都已经拿了下来,但是我现在连一点刚才的激动都没有了。
“是你……?我在林桃家出事的那天,去救了我的人,是你?!”我一下子就想了起来,之前我一直都没意识到,也从来都没有联想到那个人可能是何杰。
刚才在晕倒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听见了他的声音,跟我当时在林桃家听到的声音,忽然完完全全地重合在了一起!
何杰一愣,君维药已经抱住了我,尖锐的指甲对准何杰,“是你要拿走二两的生魂?!”
这剧情转折太快,我真的一时半会都反应不过来,他要是想用我的生魂,为什么现在又要救我,刚才直接带着我的生魂走不就可以了?
何杰脸上的笑沉寂了一秒,然后又恢复成了平时那种平和的表情,“我要是想要你的生魂,当时就不会让你走。”
对,我也想起来了,他当时是在跟另外一个人吵,他们两个人说的话我也大概都听到了,想要拿走我生魂的人,的确是那个跟他一起的人,而不是他。
爷爷的表情也有些凝重起来,“何大夫,我谢谢你救了我的孙女,但我不得不问一句,当时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她想用二两的生魂干什么?”
君维药一言不发,紧盯着何杰,他要是说错一个字,他的手可能马上就会刺穿何杰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