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挺管事。”
季老太是个特别要强的老太太,在一起住这么多年,我也早就摸清楚她的性格了,赶紧顺着夸她好看,气色好,哄得老太太乐颠颠的。
聊了两句,季老太刚要走,电话就响了,季老太接起来,“季新啊?我没去哪儿啊,给二两送了点咱们家自己种的花,怎么了?哦,哦,那正好,我帮你带回去吧?嗯,好,你不用着急赶回来,我给你带回家。”
挂了电话,原来是季新想从这借几本我们专业的书给他女朋友用,结果书一找出来,厚厚一叠,季老太拿都有点拿不动。我一看没辙了,反正他家跟我家都在一个胡同里,君维药只是警告我不准多管闲事,可没说不准我给人家送两本书。
帮季老太把书送回家,季老太站在门口,捧着书,笑眯眯地看着我。
“进来喝杯茶吧,我自己泡的花茶,可香啦。”她一边推开门,一边让我进去,笑的特热情。
她家门一打开,正热的天,我却觉得一股寒气从里面渗了出来,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天气,我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季老太家里简直可以用寒气逼人来形容了,我实在不想进去,天知道这么阴森的地方会有什么鬼东西。而且君维药之前都警告过我了,我也不敢拿着自己的小命冒险。
“不了季奶奶,我家里还有点事……”对方怎么说也是个老太太,拒绝我也想拒绝的婉转点,但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只手,一直惨白的人手,慢慢从后面探了出来,死死地扒在了门框上。
那只手特别漂亮,修长纤细,指甲干干净净,骨节恰到好处的凸显出来,如果这只手不是青灰色的死人色,去当手模都够用了。它死死扒紧门框,一动不动,就好像它本来就是长在门框上的一样。
手的主人没有出现,但光是这只手,就已经足够让我头皮发麻喘不动气了。趁着腿肚子还没开始转筋,我想赶紧走,急匆匆地跟季老太说了一声转身就要跑,但我怎么都没想到,刚才连一叠书都拿不动的季老太,竟然一把攥紧了我的手,疼的我眼泪都差点滚出来。
“季奶奶……?”
季老太还是笑眯眯的样子,眼神却闪着一种凶神恶煞的寒光,“别推辞了,进来吧。”
完了,我脑子一下子就闪过了这俩大字,什么借书拿不动,这可能根本就是季老太的阴谋!
我拔腿就想跑,她力气特别大,拽的我怎么也跑不了,我一看有个邻居叔叔路过,赶紧嚷嚷让他救命,那人有点犹豫地看过来,“季老太,你跟老陈孙女拉扯什么呢?”
“我不进去,我要回家!”我心慌到没边了,现在爷爷跟君维药都不在,我心里一点都不踏实,“她非要拽我进去!”
季老太微笑着跟我们邻居点点头,一点心虚都没有,“我让二两帮我送了点东西来,挺沉的,想让她进来吃个点心,这孩子死活不,你说我心里能过意的去么?”
不是,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家闹鬼啊!我脑子里一片乱,这话我还不能嚷嚷出来,就算我这么说了,邻居也不会相信!
但我怎么也得试试,于是我玩命地跟邻居解释我是真不想进去,季老太米安好心,结果那邻居竟然还板着脸跟我说什么,人家季奶奶是真的想感谢我,我怎么也不能这么没礼貌。
看着邻居走过去,我欲哭无泪,跑都跑不了,就这么被一把拽进了房间里。
季老太家的大门在我身后咣当一声被摔上了,那只手的主人我没看到在什么地方,就记得好像眼前有个什么东西飞速闪过去了。
季老太笑眯眯地盯着我,“坐下吧,我给你泡茶呀。”
我后背紧紧地抵在门板上,没吭声,因为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我心脏狂跳着,跳到我差不多都能听见它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的声音,我紧盯着沙发上的那个人,感觉自己头皮都一阵阵的发麻。
季老太说季新出门了,可现在那个出门了的季新,正被绑在一个单人沙发上,昏迷不醒,嘴唇有点发白。
一只输液用的细长针管插到了他手上的血管里,另一端连着一只小桶,新鲜的血滴滴答答地滴进去,都已经借满了厚厚一层,满房间都能闻得到鲜血的腥气。
“季新!?”我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事连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季老太干的,可是,为什么!?季新不是她唯一的孙子吗,他们祖孙两个这么多年一直相依为命,季老太怎么会想到给季新放血!?
季老太看我一直盯着季新,笑了笑,慢悠悠地开口,“用活的血养花,花开的最好了。”
我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怪不得我觉得季老太家里的花长得特别好,原来是……一想到被我放在客厅里的那些花,也是用人血养的,我就忍不住一阵恶心干呕。
不对,我打了个冷颤,现在哪是想花的时候啊,要一直这么放血的话,季新会死的!
我提防着季老太会不会跟刚才似的突然抓住我,小心翼翼地瞄准,然后飞快地扑到了季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