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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历历在目,那道瀑布一般黑色的长发如同三月春风一般在眼前拂过,留下淡淡余香。
女人嘴角的笑容,比窗外明媚的阳光还要灿烂夺目。
曾经那抹动人心弦的笑被他用相机捕捉而下,也留在了他心里,可现在呢?
物是人非事事休。
沧海桑田,原来时间真的会改变一切。
想起那双历经岁月沧桑之后毫无波澜的温婉眸子,郁君玺胸腔猛烈一痛,本来已经沉静一晚上的思绪又开始混乱起来。
“郁总,郁总,您怎么了?”唐亦洲轻声问道。
乍然回过神来,他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没事,你跟钱米早点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回A市。”
“恩,您也是。”朝他点了点头,唐亦洲起身站了起来。
看着修长挺拔的背影离开,郁君玺眸子微闪。
年轻真的很好。
很多事可以重来,而他,拥有一切,却失去了重来一遍的机会。
她有女儿,而他,有儿子了。
见唐亦洲已经走远,郁君玺索性将领带解开,淡然的神色再也维持不住,俊颜上满是沧桑和迷茫。
是啊,他要怪谁呢?
她天不亮就匆匆忙忙的带着女儿走是应该的,毕竟二十年过去了,即使以前再深刻的感情也许都被岁月磨平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
想到她跟另一个男人生了女儿,跟别人组建了家庭,其乐融融。
想到她会用那双温柔的眸子看着别的男人,笑容也不再是给自己的时候,他觉得全身都痛,尤其是心脏,痛的紧缩在一起。
他以为她已经……
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找了许久,心也早就跟着死了。
但现在她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就如同石子狠狠的砸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原本平静的心境也不复存在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心头正烦躁不堪的时候,李嫂面带尴尬的走了过来。
“怎么了?”他抬头,神色微带着一丝不耐烦。
“小少爷他,他……”
“他又怎么了?”
李嫂尴尬的笑笑:“小少爷要大小姐陪他睡觉,这不现在正在楼上闹呢。”
闻言,郁君玺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一片清冷,他整了整领子朝楼上走去。
房间内,郁谨行正耍赖的坐在羊毛毯上耍赖。
“我不管,姐姐答应我了,她今晚要陪我睡觉的,你反正以后有大把的时间跟姐姐一起,今晚姐姐是我的。”
唐亦洲看着无理取闹的小家伙一脸黑线,什么叫姐姐今晚是他的。
这小家伙别太得寸进尺好吧。
唐亦洲上前一步,弯腰看着眼泪汪汪的小家伙,薄唇勾着,眼中却都是揶揄:“可是她是我老婆。”
意思就是你根本没资格霸占她,即使是个小屁孩也不成。
郁谨行一愣,接着撑着脑袋使劲的思考,片刻之后又抬起头:“可是她是我姐姐。”
“她是你姐姐,但不是你的老婆,所以你只能找自己的老婆睡觉,不过你现在还这么小,估计还要等二十年。”
嘶!
“喂,你别教坏小孩子啊。”钱米听不下去了,直接一个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他。
被这么一撞,男人顺势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揽到怀里,占有性十足。
见状,郁谨行生气了,擦了擦眼泪站起来,伸出小手去拽钱米。
“我不管,姐姐答应我今晚陪我的,反正我今晚要跟姐姐在一起。”
现在的孩子都是这么熊的吗?
忍无可忍的看着还不到他膝盖的小家伙,唐亦洲隐约有种想敲他爆栗的冲动。
这是他的老婆,他为什么要跟一个小屁孩争抢钱米跟谁一起睡觉的权力。
真是够了。
“郁谨行,你又胡闹什么。”一声低沉的冷喝从门口传来。
听到这个冷飕飕的声音,三人齐齐回头看去。
“爸爸,他欺负我。”
郁谨行迈着小短腿跑过去要告状,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他恐怖的眼神,顿时不敢说话了。
郁君玺索性弯腰直接将他扛了起来,朝他们点了点头就朝门外走去。
隐隐约约之中,还能听到某个小家伙凄惨的哀嚎声。
见如此,唐亦洲解气的笑了笑。
看到他这副表情,钱米抽了抽嘴角,然后伸手拧了他的手臂一下:“喂喂喂,你有没有一点当大人的样子,干嘛跟一个小孩子较劲啊。”
被拧了的男人也不气恼,而是伸手将她用力往自己怀抱一带,微微弯腰低下头,跟她鼻尖对着鼻尖:“他都要抢我老婆了,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了。”
“你蛇精病啊,人家还是个孩子好不好,你有够无聊的。”
鄙视的白了他一眼,她转身朝房间走去,不理会这个幼稚而又油嘴滑舌的男人。
不过还没走两步,身子一空,人就被拦腰抱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啦,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像什么话啊。”
“当然抱你回房间睡觉。”唐亦洲低头朝她呵气,故意将睡觉两个字咬了重音。
蛇精病!
“我自己会走。”她挣扎。
“但我偏偏喜欢抱着你,别动,再动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唐亦洲邪魅一笑,故意露出森森白牙。
钱米咕咚一声吞下口水。
她觉得,她今晚还是跟郁谨行一起睡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