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娜郑重的双手接过,捧在怀里,“明明,那我先告辞了。”
出了咖啡馆,她努力的平复了思绪,而就在这时消失多日的阮燚却突如其来的给她打来了电话,“阮燚!你在哪!”
“书拿到了吗。”
“明明给你电话了吧?”她笑了笑,“又何必再多此一举问我呢!”
“XX公园。”
阮燚简洁明了的报了一个地址,就直接挂了电话。习娜听着那嘟嘟音,忍不住低声咒骂了句,随即又打了一辆车,火急火燎的赶往目的地。
她是在中央湖泊旁的亭子里发现阮燚的,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大衣,整个人浑身散发出一股肃穆和庄严。
“你来了。”他似乎很有把握她会来一样,像招呼老友一般,指了指一旁的石凳,“坐下说吧。”
“阮燚,顾新蔚他——”
习娜不想和他打太极,也不想和他绕弯子,干脆直接奔向主题,可阮燚却是打断她,不答反问,“你想见他吗?”
什么!
她没听错他的问题吧?
他这是希望她去看顾新蔚的……
手指自己被捏的泛青发白,她似是鼓足了勇气,才艰难的接着他的话,“他在哪儿?他……葬在哪儿?”
“习娜,你真的想见他吗。”
她几乎带了哭腔,眼底是化不开的不舍和亏欠,“阮燚,带我去,求求你了……带我去!”
她只是想在他的墓前磕个头。
她只是想在他的墓前说说话。
她只是想——
再见他最后一面……
因为今生已是无缘,只求来生不再辜负。
阮燚将车开上了出城的高速公路,而本市的几个公墓全都不是朝这个方向,她扯了扯安全带,“阮燚,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见他。”
“可是……”
“怎么,你怕了?”阮燚挑衅的开了口,又重重的踩上油门,将车飚出了更快的速度,眼前的景物开始飞逝,而应景的是,天空竟然飘起了小雨,雾蒙蒙的一片,一股凉意有心而生。
习娜没再回话,她只是闭着眼睛,等待这之后的一切。
大约行驶了一个半小时后,阮燚将车开向了一条幽静的马路,而尽头处赫然有一块写着“军一二外康复疗养院”的指示牌。
习娜的心颤了颤,因为她知道这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特级康复疗养医院,一般人根本是进不去的,而阮燚带她来这儿,又意味着什么呢?
莫非……
阮燚将车停好,径自走下驾驶室,似笑非笑的看着车内的习娜,“还用我帮你吗?”
这话一出,习娜赶紧回神,解开安全带,就跳下了副驾驶,跟在阮燚的身后往大楼内走,医院里的那股子道不明的味道很快就弥漫在她的鼻尖,令她不舒服的皱了皱眉。
“这味道他天天都闻。”
她没做声,只是移开视线,盯着电梯显示的楼层。
可阮燚却不依不挠,又补充到,“他都闻习惯了。”
这话就好像在一下一下刺痛着习娜的心,她捂着嘴巴,反复的吸气呼气,直到阮燚不动声色的提醒,“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