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破城之后的第十五天了,一切都已经宁静平和下来,初春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细洒下来,留下一片破碎的斑影,有微风吹过枝头,将刚刚长出一点芽儿的树叶吹的沙沙作响,仿佛正在演奏一首极富韵律地春曲。
我闲适地坐在桌前,慢慢的翻着书页,恒王的药果然不错,我的双肩已经微微能动,再配合我自己的金针之术,我的伤好的也差不多了。
可是我的心,却渐渐的下沉起来,十五天了,破城到现在都已经有十五天了,非但翼之没有出现过,便是连他的那队铁血三十骑也没出现过,赵子聪已然沉不住气,几次跑出去打听情况,走到门口,却总是悻悻返回,哪怕是我再如何口绽莲花的鼓吹他,他也绝不肯离开这院子半步。我知道,他是被玉台城效外那一次给吓坏了。那一次,他也是奉命保护我,后来,被我说动了跑去照顾翼之,结果,我却被漏杀的一个骠骑营将军挟持,差点没了性命。事后,他少不得挨了翼之好一顿训,所以现在,不管我如何好说歹说,他总是不肯离开我半步。可心里却不免对我有些怨言,只是被我眼睛一瞪,那些怨言又全部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而我自己越等下去,便觉越觉得得心里苦涩矛盾,有一种难以名壮的恐惧正在支配着我的心脏。很多次,我几乎要恳求赵子聪带我先回菰安郡躲起来。可赵子聪就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他说了小王爷让我们在这里等,便哪里也不许我去。
第十六天天早上,当我和赵子聪站在花园里,彷徨的身影被这春天的朝阳斜照拉地很长很长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喧哗之声,更有丝竹之声迤逦扬起,有一个尖锐的声音高声叫道:“懿旨!”
懿旨?没把翼安王等来,却等来了太后的懿旨。可问题是,现在谁是皇上,谁又太后呢?我和赵子聪不由大眼瞪起了小眼。正在发愣的功夫,庭院里突拉拉涌进了好些宫女太监,其中一个公公展开金黄色的圣旨大声喧读道:“奉太后懿旨,宣席花晨即刻进宫!”
我跪于地上,正暗暗纳闷席花晨不知是哪位之时,那公公已然将圣旨交于我手上,温然道:“席姑娘,请更衣!”
见鬼了,我什么时候成了席姑娘了?是翼之在搞鬼吗?他想做什么呀?难道是他想帮我洗清身份,让我这个见不得人的薛神医也好,夜飞雪也好,由暗转明,由黑变白?可他为什么不事先派人来跟我商量一下?这个席姑娘又是怎么回事?是怎么样一种身份?
容不得我多想,一群宫女已是蜂涌过来,将我带至房内,换衣的换衣,梳妆的梳妆,打扮的打扮。
然后,我一天可怕的梦魇开始。
“哎呀,姑娘,不,您可不能这样坐。看,得像这样,只能坐小半个凳子。”
“姑娘,千万不能笑得前仰后合这样呀,记住呀,笑不露齿,笑不露齿!”
“不,不,不,姑娘,见了太后需得这样行礼,您那行的是什么礼呀。”
“我的好姑娘,这里有帕子,你就不能用帕子擦脸,非得要用袖子吗?”
“哦,不,姑娘,喝茶哪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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