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知怎么就得罪了他,承哲目光之中突有幽闪之意,他似在竭力忍耐,连那张绝世的容颜都忍得有些扭曲晦暗。
绿鬓忙笑道:“皇上请恕奴婢蠢昧,其实现在那个蓝言轩父子,一个手握政权一个手握兵权,奴婢不明白,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不索性夺位自己来当皇帝呢?”
承哲果然十分喜爱这个丫头,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他居然也不以为逆,只看了我一眼,笑道:“因为名不正,则言不顺。且朕的南面,还有一位菰亲王和翼安王呀!”
绿鬓拍手笑道:“奴婢懂了,他们父子再厉害,但仍不敢与南方的菰亲王抗衡,再加上皇上乃是先帝唯一骨肉,弘文帝一事前辙犹在,蓝言轩不能不有所顾忌。”她顿了一刻,悄悄望了我一眼,问道:“那么皇上,向蓝言轩这样挟天子以令诸候也不是个事,长此下去,对皇上必有损伤,而且现在他们父子所行所为愈发无法无天了,皇上可有什么上策除去他们父子吗?”
承哲端坐着,眼神愈发的幽深黑暗,他长长地注视着我,叹了口气,沉思了一会儿方回答道:“审时度势,以蓝言轩之恶,如今虽已四面树敌,触犯众怒,人心丧失,但其身边的明暗势力仍不可小觊。绿鬓,你也是当年粲花堂的人,蓝言轩自朕登基之后,对当年成仁堂和粲花堂人员做过些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朕这里虽然收容了一些成仁堂和粲花堂支持朕的人,但大部分忠心于我们母子的人员如今已被他清洗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全是些忠于他的死党。故朕现在唯仍作大智若愚之相,继续韬晦等待时机。一方面,朕需内蓄敢死忠心勇士,以抗成仁堂死士的暗杀,另一方面,朕要多结纳贤臣,扶植清议。至于飞雪……”他突然走到我面前,直直望着我的眼睛皮,带着一丝皮笑肉不笑的桀骜神色,轻声轻语道:“你既然说不通朝廷政务,只识医物药理。那么,朕的那几位好嫔妃就交给你了。朕不想让她们几个怀上龙种,但却不能动用后宫那些个御医,飞雪你是医师,朕的后宫大计就交给你了……”
我的眼皮倏然一跳,心口骤然发凉,忍不住注视着他的眼睛道:“皇上要我怎么做?”
他微微一笑,伸手将我耳边的一缕撩自耳后,柔声道:“你的专长不是医物药理吗?”
我的心突突地跳,承哲脸上不动声色,只是声音愈发得柔和“你不是答应了你姊姊要听朕的话的吗?”
他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我和姊姊谈话的内容?是姊姊告诉他的,还是有人在暗中监视我?若是他派人暗中监视我,那么我和赵子聪昨天的对话,以及翼之和我之间的感情,他是否也已经知晓了?孟立波答应我,让我今晚要夜探毓敏太后的事,他是否也已知晓?
冷汗一滴一滴地从我背心沁出,慢慢浸湿了我的衣衫,承哲那温柔而笃定声音,再一次缓缓响起,从四面八方不停地挤压着我“你不是说过,当你感到十分绝望的时候,你就会变得不择手段,什么下毒、什么栽脏、什么挑拨、什么离间,你才不管这些有多卑鄙有多无耻有多下流有多龌龊?那么,既然如此,朕便要你想办法让朕的其他女人统统不能生育,如此一来,这后宫之中唯以你姊姊还有你姊姊腹中的骨肉为尊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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