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到了下午,姊姊便带了满箱的红绫紫缎、珠钗绢花和上等香料来了,忆柳静静地看着姊姊笑若春花的面孔,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翘。
我冷眼看着箱子里鲜艳得如同血一般颜色的绸缎,再看看姊姊那张因为意气纷发而照耀着一层灿烂之色的面容,转向忆柳和玲珑以及跟随着姊姊的那二个低眉顺眼的小宫女,说道:“我有要紧之事,向贤妃娘娘容禀,你们且都随孟美人退至中堂之外等候。”
忆柳和玲珑皆知我深夜去芳菲宫,遇到皇上之时,自然以为我要跟姊姊谈这个,她们点点头,便带着一众奴婢退了下去。我见人都退光了,方才微笑着问道:“姊姊还好吗?!银衣那天有没有打伤你?!”
姊姊那明艳动人的娇颜上瞬间掠过一阵阴影,随即展颜笑道:“幸好皇上及时赶到,否则,姊姊这条命只怕就没了。”
我点点头,长叹道:“姊姊也因此因祸得福,最终成为正一品的贤妃娘娘,只是飞雪有几件事不明,想向姊姊请教。”
姊姊笑着白了我一眼道:“看你打发人走,我就知道你有事,古灵精怪的,到底是什么事?!是不是因为前几日去芳菲宫遇到了皇上,被皇上禁足的事?!你可别求我,这事我也没办法。”
我细心替姊姊倒上一杯梅花香茶,含笑问道:“姊姊想多了,飞雪不过是想问姊姊几件很简单的事情而已?!”
“到底什么事?!”姊姊轻吹着水面上的梅花花瓣问道。
我一字一句地问道:“我想请问姊姊,你是如何得知皇上会提前回宫才安排了这出苦肉好戏的?!”
此言一出,饶是姊姊再如何镇定,也不禁色变,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那儿,随即她脸色在一瞬间就变得又苍白又惊惧,她迅速放下茶盏,伸出手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尖尖的指甲直刺入我手腕的肉内,立时将我的手刺的皮开肉绽“什么苦肉好戏,夜飞雪,你在说什么呢?!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轻轻地将受伤的手从她手里挣扎出来,淡笑道:“姊姊聪明无双,如何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个道理?!”
姊姊浑身掠过一阵震颤,然后深吸一口气,恢复了方才那般端庄高贵的模样,淡淡地问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个道理,我如何不知?!既然如此,飞雪不妨讲讲,你是从哪里看出了是我在上演这场苦肉好戏?!”
此言一出,无疑是已经承认了舒婕妤这件事的真正幕后黑手是她,我再没想到她竟这样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又是伤心,又是难过,脸上却笑竟不减道:“是舒婕妤的脉像。”
此时的姊姊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她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漫声问道:“哦,舒婕妤的脉像有什么问题。”
“就是因为没有问题,所以才是问题。”我慢慢在姊姊的对面坐下,直视着她的眼睛“你我心里都清楚。因为她是太后的人,故而皇上并不想让她有孕,她身上挂着的那个香囊,足以令她暂时不能生育。就算她有偷偷吃解药,那么,她的脉像也应该是虚而散,浮而弱,绝对不会像正常孕妇一样,如盘走珠,应指圆滑。”
姊姊哧笑出声“飞雪如何单凭这简单的脉像就推断出这件事我方是幕后黑手?!”
“因为能把脉像变成这样,能瞒过御医,甚至是我,让我们都误以为舒婕妤怀有身孕的方法只有一个!!”
“是吗?!世间居然还有如此奇法,能瞒过你薛神医,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方法?!”
我看着姊姊那身光艳夺目的宫服,慢慢收敛起面上笑容,冷然地说道:“金针封穴之术!!”
“金针封穴?!”姊姊格格地娇笑起来,华丽的宫服如同水波一般潋滟蔓延“飞雪莫非糊涂了?!我虽对医术略懂一二,可这金针封穴之术我却半点不会呀。”
“姊姊何必如此过谦?!”我再无可忍,微微一笑,唇边勾起了一道冷锐的弧度“姊姊的金针封穴之术半点不在飞雪之下。当日飞雪中箭濒死,若非姊姊的金针封穴之术,飞雪又怎么能够撑到大伯来京救我呢?!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捉摸姊姊的金针之术源自何处,我想了许久,终于想明白了,姊姊当真是好福气,你的金针之术竟是源自爹爹,也就是说,你的金针之术是爹爹亲自教的。”
姊姊抬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淡淡问道:“爹教我金针之术是大伯告诉你的?!”
“大伯曾经说过金针封穴之术,是师门绝技,可是现在想来,其实应该是夜家绝技。大伯还说,根据家规或者说是门规,此等绝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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